大门传来敲门声,许京墨第一个冲了出去,直接拉开了门,接过陈谷秋手里的姜又返回了灶房。
这一波一气呵成的操作,看得许连翘和陈谷秋都惊呆了。
许连翘背过身,捂着嘴巴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陈谷秋更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京墨将生姜洗净,切片后放进锅里,这才放入大蒜,过了会儿才加入葱段,这时候二狗子才把红糖拿了过来。
红糖是一整块,比较大,他把红糖切成糖沙状,放进锅里,又等了一会儿,他才把锅端到了灶台上,拿过碗来,满满舀了一大碗姜汤。
他用帕子包了碗,小心翼翼地端到屋里。
“燕儿醒醒,喝点姜汤发发汗再睡。”
陈春燕没有反应。
许京墨便用手碰碰她的脸颊,她还是没有反应。
“连儿,帮我端一下碗。”
陈谷秋:“我来吧。”
许京墨把碗递给陈谷秋,“小心烫。”
他把陈春燕扶了起来,让陈春燕靠在他的臂弯里。
他朝陈谷秋伸手,“来。”
陈谷秋便递上碗。
许京墨没有接,他拿起调羹舀了半勺姜汤吹了吹,再试了试温度,觉得差不多了,才放到陈春燕唇边。
他轻声地哄:“这是姜汤,治病的东西,多少都得喝点才行。”
他又轻轻碰了碰陈春燕的脸颊,陈春燕还是没有反应。
他抬眼看向了陈谷秋和许连翘,“你们俩先出去,当心被过了病气,这里我照看这就行。”
陈谷秋一点不怀疑,她放下碗就走了。
许连翘懂一些医术,猜到兄长可能要进行一些不方便被人知道的治疗,她拉了拉许京墨的袖子。
“哥,你这……”
许京墨:“出去。”
陈春燕的额头滚烫,再这么烧下去可是会烧坏脑子的,她现在牙关咬得死紧,只能施针治疗了。
他也知道很多人家,遇上媳妇难产,就算是看着媳妇流血过多而死,也不会请大夫去施针止血,这是这个时代的风气,男女大防大过天。
他可以理解,但不能认同,他认为没什么是比人命更重要的,让他选他选择救命。
当然了,他也见过因为在生产时被大夫救了而被认为“不洁”,遭到夫家休弃的女人。
他想,他是要求娶燕儿的,就算今天给燕儿施针的大夫不是他,这份心也不会变。
想到这里,他就打开了药箱,拿出了他的银针。
他昨天回家就用水煮过银针了,还让粗使婆子帮他买了最烈的酒,就放在药箱里。
他用烈酒冲洗过银针后,待银针晾干,才撸起陈春燕的袖子,开始施针。
许连翘吸了吸鼻子,拼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