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墨激动得手有些抖,他以前只把蒲公英当做清热凉血之用,没想到对外伤引起的发热也有奇效。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春燕,“燕儿。”
陈春燕点头,“我知道,你赶紧写脉案吧,别的事情有我看着,我搞不定,需要你出手时,我再去叫你。”
许京墨的心弦被拨动了一下,耳尖又不自觉红了,但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真好啊,身边有一个跟得上自己节奏的人真好啊。
他沉了沉心神,拿出笔墨纸砚,端坐在小院子里,借着渐渐变得不太明亮的日光开始写脉案。
他要尽快把这份脉案写出来,拿到城里分享给父亲,好让更多人受益。
陈春燕观察了一下日头,快落日了呢。
她轻手轻脚走进灶房,“婶儿,你家有蜡烛或者油灯吗?”
郑婶儿下意识往小院儿里看了眼,见小许大夫果然在写东西,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跑到隔壁屋拿了盏油灯出来。
他们家本来就是贩货的,这些东西自然也都能用得上。
陈春燕靠近灯闻了闻,这种油……
郑婶儿已经笑着说:“这是桐油,比点其他油划算。”
陈春燕比了个嘘的手势,郑婶儿了然地点点头,陈春燕这才把油灯轻轻放在许京墨面前,可以照亮稿纸的地方。
许京墨特别专心,就连光线变化都没有感觉到。
陈春燕笑了笑,又轻手轻脚地走进了灶房,“婶儿,我来帮你做饭。”
郑婶儿赶紧捉住了陈春燕的手,“你是客人,你做什么饭,你赶紧到外面去。二狗子在看他们做木工活,你也去看吧,虽然比不得做家具的那么精致,但是小玩意儿也有小玩意儿的有趣。”
陈春燕笑着摇头,“你一个人要做这么多饭,我还是留在这里帮你吧。”
郑婶儿态度相当坚决,直接把陈春燕推到了门外。
陈春燕:“……”
木工活啊,对于她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只能看个热闹的东西,看了也是浪费时间。
但郑婶儿坚持不让她帮忙,她又不能打扰许京墨,郑货郎……还昏睡着,她竟然只能去看那群做木工活的人。
后院传来唧唧唧的说话声,声音很小,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帮她指明方向。
几个人把一个青年团团围住,青年手里拿着一截木头,正拿着刻刀在刻花。
青年拿着刻刀一直在木头的一端刻刻刻,一直只能看到木屑落地,却看不出来究竟是个什么花样。
青年的速度很快,用的又是木质叫软的木头,陈春燕左脚换右脚右脚换左脚站了不知道多久,青年手里的木头终于有了花形。
竟然是一只狗!
陈春燕:“……”
我捋捋思路啊,这只狗是怎么被雕刻出来的呢?
怎么只是稍稍走了点神,她就看不懂了呢?
这当真是术业有专攻啊,如果是画,她看一眼就知道别人是怎么画出来的,但是雕刻……她没学过,当真不行。
“二狗子,感兴趣?”
二狗子非常兴奋地点头,但很快他摸了摸后脑勺,“就是不大看得懂。”
同感啊,大家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