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院子那边冲突升级,但五叔公这边却异常平和宁静。
五叔公子女都不在身边,早些年又丧了偶,这些年一直一个人居住,在陈春燕记忆力,陈老爷子多次让五叔公搬来陈家老宅同住,都被五叔公拒绝了。
陈家的人一直认为五叔公性格孤僻是一个不喜欢与人交往的人,但陈春燕知道,五叔公才是明知的选择。
陈家老宅那群人当真是泥潭,只要沾上了,哪怕从泥潭里爬出去了,身上也会留着泥。
五叔公已经不种地了,他家的几亩地都佃了出去,靠着租子,他的生活也过得不错。
五叔公端了杯茶,躺在皂角树下的躺椅上,惬意地晒着太阳。
春日的暖阳是最舒服的,让他这把老骨头都觉得年轻了几分。
“五叔公。”
五叔公睁开眼睛,见识陈春燕,明显愣怔了一下。
两家虽然同姓一个陈,但当真没有多少来往,就连当初陈家分家、分宗之时,都没想起要请他做见证,今天突然上门肯定是出了事,还是小辈们解决不了的事情。
面对五叔公打量的目光,陈春燕苦笑了一下,她还是决定说实话。
“实话不瞒您说,这次上门是有事相求。我家的事情再没有人管,真是要羞死先人了!”
陈春燕一路走一路思考,觉得这事儿确实十分丢人,而且她们家跟五叔公本就是没有出五服的亲戚,请五叔公出面,直接开口就可以,何必借里正的面子呢?
是以她都快走到里正家门口了,却脚步一转直接朝五叔公这边来了。
五叔公将茶杯搁在一旁的矮几上,朝陈春燕招手,“来,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家每年都要出几回热闹,但都到不了羞死先人的地步,他一时间也无法判断,陈春燕是夸大其词,还是当真有人做出了令祖宗蒙羞的事情!
陈春燕老老实实站到五叔公身边,脸上带着真切的怒意,“这件事还得从前几天说起……”
她从房间被人翻乱,发现丢了东西开始讲起,讲到陈二婶如何阻拦她不让人去查,又是如何受伤的,再是如何听说张氏要卖孙女的,而那周家又是何种人家的全讲了。
“我前几天没在村里,去了牧场我大姑家接我阿爹阿娘去了,今天才刚刚回来搬家。我们前脚刚搬进新院子,后脚奶就带着二叔、二婶、三叔、老姑来了,本来嘛,我们今天就是暖灶请客的,请亲戚吃一顿也是应该,但他们打的却不是这个主意。
“二婶闹着让奶给二妹退亲,但奶说没有钱,退不了聘礼,他们商量之后,奶后退一步,把老宅全部让给二房,然后带着三叔和老姑住到我家来。哪有让分了宗,又没有分产的哥哥养弟弟妹妹的!这还不够羞死先人的么!”
五叔公气得都开始发抖了。
这一出出的,又是换婚,又是童养媳,再来是让儿子净身出户,反过头又因为想占便宜,反倒是要去靠着净身出户的儿子养……
羞死先人哩!
“走,我到要去看看,老六后娶的这个婆娘到底有多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