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加重了脚步声,见牛一松抬头看来,她就朝牛一松招招手。
牛一松很自然地理了理衣服,才朝陈春燕走来。
陈春燕:“大花姐的摆件方法是你教的?”
牛一松很有几分得意,“那当然了,我让我姐往清新素雅了摆,肯定错不了。”
错不错得了的,请你亲自去瞧一眼,好不好?
陈春燕:“你跟我来。”
牛一松颠颠地跟着陈春燕走。
他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如果是表扬,陈春燕肯定刚才直接就说了,但既然不是,又提到了摆件……难不成摆件真出问题了?
不应该啊!
我姐该不会笨到连花里胡哨和清新素雅都分不清楚吧?!
他如此想着,就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牛大花。
牛大花挑挑眉,用眼神询问牛一松该怎么办。
牛一松朝牛大花勾勾手指,牛大花就知道了,虽然没有叫她,她也应该跟上去。
三个人刚走到能看清花厅的位置,牛一松的眼皮就狂跳起来,他终于知道燕老板为什么要叫他过来看了。
这不就是在用事实告诉他,自个儿品味差,就请不要将其他人也带歪了么!
不,绝对不能让燕老板这样误会,跑堂的要是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他就不用混了。
什么样的东西,戴在什么样的人身上,什么样的人,习惯用什么样的餐具,习惯喝什么茶,都是基本功啊!
他说:“姐姐,这种茶具是一群人用一套的,不是一人一套的。你找找看库房里有没有成套的盖碗,找一套蓝色掐死珐琅的出来,等客人来了,泡好了茶,再每人端一杯上来就行了。”
霁红色是宫墙的颜色,这种颜色很正,配同样很正的蓝色就很合适。
牛大花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弟弟之前也没说清楚啊,他们家喝水都是用瓮,喝了,就从瓮里倒一碗水出来,咕噜咕噜喝掉,哪有这么麻烦,她不知道也很正常啊。
牛一松:“赶紧的,把茶具收了吧,客人快到了。”他说完又问陈春燕,“是约了午歇过后吧,那时间就差不多了。”
他说完,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还给牛大花使眼色让牛大花跟上。
“姐,你晚上晚点休息,我给你讲讲这其中的道道,你这样不行。”
不是每个人都有观察入微,并运用到实践中的天赋的。
他还是得系统地给牛大花讲一遍才行。
陈春燕松了一口气,她就怕牛大花这样摆东西是牛一松教的,那可真就完蛋了,她就得想办法另外找人来管理大堂了。
幸好不是。
过了一会儿,牛一松抱着几幅字画进来了,“不是什么名家大作,更不是什么前朝的珍品,但看起来还不错,可以挂一挂。”
在得到陈春燕的首肯后,他便开始挂字画,一边挂,他还一边给牛大花解说,大幅的画挂哪里,小幅的画挂哪里,字挂哪里,什么字和什么画适合挂在一个房间里。
牛大花听得头大如斗,眩晕得几乎倒地。
“这么难的吗?”
牛一松哈了一声,“这可是门学问,好好学着,一般人我可不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