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员工越来越多,陈谷秋随便站在哪儿招呼一声都有人应答,更何况,她招呼得这么急了,这声音旁人一听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值班的丫头小子们一窝蜂地跑了过来。
小子的腿脚快些,当先冲进了灶房,“二老板,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谷秋一脸忿忿,“酒楼的灶房岂是旁人想进就随便能进的?”
小子们这才看清楚了,陈二婶手里端着炸好的圆子。
谁值班时出了事儿,责任就算在谁头上,这是一早就定下的规矩。
而他们一年后的月俸定为多高,还得看今年的表现,今儿来了人捣乱,会让他们扣绩效分,就是跟他们过不去,他们哪里会善罢甘休。
几个小子就怼到了陈二婶面前,“这位大婶你哪儿的?门口写着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你是不是不认识?你随便进灶房,万一哪位客人吃了东西,中了毒,算你的还是算我们酒楼的?”
陈二婶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算你们的,东西全是你们的人做的,管我们什么事儿!”
小子就嗤笑,“可我们要是说你们投毒呢?”
陈二婶脸色大变,“你不要胡说!我们都是良民,岂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小子不屑地说:“不是投毒,你为何要跑到我们酒楼的灶房来,你又不是酒楼的雇工!还不听阻拦,非要硬闯,这不是图谋不轨这是什么?!”
陈二婶被小子一声一声的指责弄得脑袋有些发晕,“我没有,我不是,我就是看到这里有这么东西,想拿一点来吃。”
小子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那就是偷窃了,哥儿几个搭把手,把他们扭送去见官。”
陈二婶用力挣扎,一个圆子被颠出了碗,落在地上,骨碌碌滚远。
她呸了一口唾沫吐在了小子的脸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拉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们老板的二婶!你再拉我一个试试!”
小子抬起袖子擦掉了脸上的唾沫,屈辱地看着陈二婶,又看向陈谷秋,想看看陈谷秋的态度。
然而陈谷秋也没多余的动作。
那确实是她的二婶,她不能对长辈不敬。
小子们有些失望。
他们拼命维护酒楼的利益,二老板却退缩了,那他们还拼什么?
陈二婶就有些得意,挣脱开小子们的手,转身到大盆里拿出一个圆子放到碗里,弥补掉在地上的那个。
她一边拿一边说:“瞧见没有,秋儿都不敢说我什么,你们算怎么东西,也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跟你们说,就算燕儿在这里,也得对我恭恭敬敬的。”
“是吗?”陈春燕缓步从竹林中走来,“我不喜欢不请自来的人。”
她冷冷淡淡地看着陈二婶。
酒楼完全在陈春燕的掌控之下,出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都有人报到她那里,她才从办公室赶来。
不作妖的亲戚,陈春燕也愿意提携,但作妖的亲戚就不好意思,那是原主的亲戚,不是她的,她没那个西洋时间理会。
她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