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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婶讽刺道:“不是说不吃吗,怎么又吃了,你不吃谁还求你吃了?”
陈竹心顿觉这粥吃着发苦,她撂了粥,忿忿地看着陈二婶。
陈二婶看也不看陈竹心,反正粥也吃了几口了,即便药效不够,可只要上了花轿,陈竹心也别想再下来了,这事儿就算了了。
她也不再忍气吞声,“不想吃就都别吃了,桌上的东西没一样是你挣来的,居然还敢发脾气。”
陈竹心看向陈二叔,“哥,你还是不是我哥!”
陈二叔笑呵呵的,“瞧你说的,咱们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不是你哥,还能是谁哥?”
陈竹心恨声道:“那你由着那个女人欺负我?”
陈二叔一脸的不赞同,“什么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这是你嫂子!且你嫂子说得也对,没有为这个家做过贡献,你知道得知道做活的辛苦,别浪费粮食,成不成?”
陈竹心气得要死,她只觉娘离开这个家后,这个家就不是她的家了。
没错,她感觉得很对。
对于陈二叔来说,陈竹心就是个迟早会嫁出去的外人,亲不过他媳妇的。
她盯着碗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就着粥吃了一个窝头。
不吃,亏的是自己,凭什么不吃!
陈二婶嗤笑。
陈竹心只当没听到。
没了娘照拂的孩子是根草,她已经学着长大了。
陈二婶吃了两碗粥,两个窝头才停下来,她撑着腰出门,“我去瞧瞧周家帮厨的人来没来。”
陈竹心是不可能出去帮陈二婶做事的,她不会向陈二婶服软。
吃过了饭,她就回了屋子,坐了一会儿,脑袋就沉沉发昏起来。
周家屯果然来人了,还带了五张桌面来,都是圆的,放到八仙桌上,就可以组成一张大桌子,供吃席使用。
陈二婶理所当然地指挥起周家屯的人做事来,在她看来,反正周家付了钱,她不必跟这些人客气。
周家屯来的人是拿了钱,可看着陈二婶就跟看个笑话似的,几人也不想跟陈二婶这种人计较,各自把菜一捆一捆往下提。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陈二婶便凑到了陈竹心门边听动静,听见里面没有声音,她便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陈竹心已经趴在妆台上昏睡过去了。
陈二婶无声笑了笑,快速把陈竹心的衣服扒了下来,换上喜服。
喜服是去喜铺里买的现成的,不算贵,反正比在成衣铺子订做便宜很多,但花样也简单,就是大红衣裙再用金线绣了点花边而已。
喜服的大小是照着陈冬梅的身量买的,陈竹心穿着胳膊腿儿都短了一截,不过还好陈竹心瘦,不然连穿都穿不上了。
磕磕碰碰的,总算把衣服给陈竹心穿好了,但梳头……难度太高,还是不要想了。
陈二婶随便把陈竹心的头发拢了拢,再把盖头往陈竹心脑袋上一盖,就齐活了。
开脸啥的,就免了吧。
她扭着身子出去跟周家屯来帮忙的媳妇说:“新娘子舍不得家哭得睡着了,待会儿轿子若是来了,别喊醒她,直接搀扶出去就行,我怕她醒了又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大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