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卿,开始吧。”赤帝肃容说道。
卓展点了点头,微闭双眼,运气走脉,双手在身前交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弧。登时整个身体的筋脉都活泛起来了,胸中的那团灵元不停地散发出威力,与对面银装素敛的巨大冰莲花产成了强大的共鸣。
银莲花的花瓣开始飞速旋转,坚硬的冰瓣在旋转的过程中幻化成冰蓝色的光芒。这蓝光越来越强,越来越亮,照得阴暗的洞窟宛若通明白昼,白森森的,众人也都被这耀眼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
而另一侧,赤帝胸前合十的手掌渐次分开,中间出现了一团明亮浓厚的红色焰团,焰团随着双手拉开的距离愈滚愈大,愈烧愈烈。当焰团大到几乎同赤帝等身大小之时,赤帝忽地大喝一声:“就是现在!”
卓展得令,展开的双臂猛地向前,双手回旋,大喊一声“收解!”
旋转着的冰蓝色光芒倏地射进卓展的双手,强大的蓝光飞速通过掌心流进卓展的体内。
蓝光的力量十分强大,卓展双眉紧锁,眦目切齿,双腿不知不觉微微分开,用力支撑着就快撑不住的身体。
卓展脚下的岩块开始出现微微碎裂,扑面而来的的巨大寒流将众人的头发都吹了起来,乌黑的发丝上瞬间结了一层雪白的冰霜,就像暴雪中的稻草人一样。
待到最后一缕光束完全被吸入卓展掌心之时,传说中的九黎壶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足有一人高的琥珀色琉璃壶,虽精致绝美,却是通体的血痕斑斑,透着一股让人极不舒服的阴森之感。
突然,壶身上出现了一只血手印,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无数的血手印相继出现在壶身。原本琥珀色的壶体瞬间成了乌红的血色,尖锐刺耳的哀嚎声、嘶吼声从壶嘴悠悠传出,萦绕在整个山洞,回音森森。
这幅阴森可怖的景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惊胆寒,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蓦地,那九黎壶竟开始不停地抖动起来,壶嘴传出的哀嚎声越来越大,似乎里面那炼化的万千冤魂马上就要撑破壶身冲出来一样。
卓展大骇,惊叫到:“帝君,快!”
另一侧的赤帝已将那一人多高的焰团高高托起,聚精会神地瞄准了对面不停颤动的九黎壶。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浓厚的黑烟顺着洞顶闪电般袭来。下落的黑烟环绕在九黎壶的壶身,骤然散成一个巨大的烟团,将九黎壶包裹在烟团之中。烟团倏地波滚云涌起来,并极速变小,又乍然腾空,顺着洞顶就要往外窜。
赤帝顾不上惊愕,将手中的焰团用力抛向马上就要逃走的那团黑烟。然而黑烟向外窜飞的速度实在太快,虽然赤帝已第一时间将焰团射出,却也只是击中了黑烟的尾端,那股浓黑的黑烟还是在眨眼间就飞走不见了,只留在地上几滴鲜血。
众人大惊失色,急忙追了上去,却早已不见了那黑烟的踪影。
赤帝凝重地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下地上的血点,捻了捻,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肃容说道:“这应该是有着能将本体幻化成烟尘的烟之巫力者。可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把九黎壶变小带走的呢……这九黎壶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奇怪……”赤帝喃喃叨咕着,甚是不解。
“会不会是黑巫师文魉……白冥神使……”卓展愁眉不展,苦苦思索着。
“你说什么,白冥神使?”赤帝猛然回头,双目如炬:“宛儿便是白冥神使之一。自打上次你我换封了这九黎壶,阿寰就多次跟我提起过,宛儿曾多次出现在本不该是后妃出入的登荣殿。当时我忙于应付三山叛乱的事,分身乏术,也就没当回事,莫非……”
“我先前听将军说过,平征府的荆夫人成为白冥使徒就是宛夫人介绍的,而荆夫人恰是通过白冥使徒这层关系和三山勾结在一起的。帮助三山在焰城布下天兆谶石和派遣掏心魔扰乱民心,也都是这白冥神使所为,这就不得不让人起疑。”卓展冷静分析道。
“走,咱们这就上去,我要亲自审问宛夫人。卓展,你把白冥神使和什么黑巫师文魉的事说与我听听,咱们边走边说。”赤帝说着霍然起身,拂袖快步向甬道走去。
从山心一直到登荣殿的这一路上,卓展将自己所了解的白冥教的事情一一讲述给赤帝听。
回到登荣殿后,赤帝忧心重重,懊悔着自己为什么当初没听仑寰的劝诫,好早点提防宛夫人。
“父王,自打三山叛乱以来,这灼霞宫便加强了守备,每日来访进出都是有明确记录的。想来,这黑烟巫力者定是提前很久就潜伏到灼霞宫里了,也许,就是婚典那天趁乱溜进来的。”赤枢分析道。
“赤枢大哥说的没错。藏匿这个黑烟人的,也许就是宛夫人。不,还有一种可能,这黑烟人,没准就是宛夫人本人。”卓展面容凝重,一字一顿说道。
“可宛儿十五岁便嫁给我作侧室,我并没有发现她是有巫力的呀……”
赤帝犹疑地说道,这突发的变故,让他对自己以往的认知和判断似乎都出现了质疑。
“仑福,去朝露殿,把宛夫人请过来,说我有事问她。”
“是,仑福这就去。”允诺的是新任灼霞宫大掌事,寰叔的儿子,仑福。
“这白冥神使,先是串通三山发动叛变,可兵变当日他们的人却并未现身和参与,貌似目的并不在这庙堂的权力。今日,又伙同宛夫人来偷盗九黎壶,究竟有什么目的?”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