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寒流降温,几个人一直窝在江宅也再没出去。
赤迷上了看电视剧和打电玩,天天跟壮子两个人组团打网游打到半夜也不睡觉。想到之后赤还要回到那边去,卓展也不好说什么,索性任她放肆玩儿了。
这天,好不容易气温回暖了,众人便商量着一起去逛一天大乐城。
一来要还壮子那顿海底捞,二来段越也一直嚷嚷着要给赤换身衣服,因为妍姐选得那身豹纹外套和粉红色的大蝴蝶结帽子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江雪言这几天都一直呆在学校,没有回家。头一天晚上,段飞在微信群里问过她要不要一起去逛街,但被她以学校那边有课题研究给拒绝了。
他们几个虽然赶在大乐城一开门就去了,但人还是十分的多,用赤的话说,这蜂拥而入的人潮简直就像赶着去抢粥的难民一样。
大乐城的一楼跟大多数商场一样,一进门就是一排排卖化妆品的柜台。
一大早刚开始迎客的售货员小姐姐很是热情,微笑地招呼着赤和段越过来看看她们的最新产品。
赤哪见过这架势啊,笑眯眯香喷喷的售货员小姐姐热情地一招手,她就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了,老老实实地按照人家的指示端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
卓展、段飞、壮子三个男生很是无奈,壮子都无聊地翻起了白眼,唉声叹气地来回晃悠着。
段越看了看他们仨的样子,摇头笑了笑,温柔说道:“也没什么不好,燕京的冬天气候干燥,赤肯定不适应,买一支润唇膏吧,用不了多久。”
妆容精致、香气扑鼻的售货员小姐姐见赤竟然这么听话就坐下来了,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打了鸡血似的疯狂地向她推荐各种各样的美妆产品,任凭旁边的段越说了好多遍“我们只想买根润唇膏”,也好像没听见一样。
看着赤认真专注并不停点头的小样子,售货员小姐姐更是得到了极大的鼓励,竟把那些美妆一一给她试用了起来。什么隔离、粉底、眼线液、眉笔、睫毛膏、唇彩、散粉,能用上的几乎都用上了。
赤在小姐姐一口一句“这个好适合你”“你好漂亮”的夸辞中也是晕晕乎乎的。
段越看了眼卓展和段飞,无奈地笑了笑,耸了耸肩膀,便安静地坐在赤旁边,干脆给她参谋起哪个色号更好看。
卓展长出了一口气,活动了下颈椎,环顾着四周,却发现壮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喂,壮呢,又跑哪儿去了,看到没?”卓展拱了拱段飞问道。
“没看到啊,是不是去书店那边买漫画去了。”段飞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走,沿着这一溜店面去找找他,估计走不远。”卓展说着便随段飞一起去一楼的店铺挨家找壮子去了。
两人找了半天才在一家画廊找到蹲在那里专心挑画的壮子。
段飞走过去,用鞋尖顶了顶壮子的屁股,好奇地凑过去问道:“干嘛呢,走了咋不说声,害得我俩好找。”
壮子没有回头,手里一幅接一幅挑着画,心不在焉地说道:“哎,赤那丫头估计没有小半天都弄不完,我就寻思趁这个机会过来挑幅画。”
壮子说着拎起一副长条幅的抽象派油画递给店长:“老板,就它了,帮我包起来吧。”
“壮,你啥时候也对油画感兴趣了,我俩还以为你又去书店买漫画了呢。”卓展环顾着画廊,淡淡地说道。
“哎,别提了。这几天我不都是住在你那儿吗,昨天我晚上我妈从国外回来了,就往江家打了个电话问问。
我哪里知道是她啊,还以为是我家保姆呢,一听文叔说是找我的,接过电话我就没好气地说我正在打游戏呢,别烦我。结果我妈当时就火了,说要把我的电脑和游戏盘都给扔出去。
今儿早我偷偷给我家保姆打电话,据说我妈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不仅把我的漫画什么的都扔出去了,还把我挂在卧室里的两台大屏幕给拆了,我这不是……”
还没等壮子说完,画廊店长便引着一个长发的瘦高小伙子过来,笑着对壮子说道:“这位客人,这是我们的画师刘浪,他听说你买下了他的这幅画,一定要过来见见你。”
“哦,你好,你好。”壮子很有礼貌地伸出了手,跟画师握着,笑容可掬。
“我觉得你很有眼光,我这幅画挂在画廊里三年了,都没有人能够看得懂它。是你慧眼识珠,挑中了它,这是它的荣幸,也是我的荣幸。”画师细长的双手叠在胸前,笑容灿烂地说道。
“啊,哈,哪里哪里,您过奖了。”壮子点了点头,客套道。
“我可以为你一个问题吗,你看中这幅画,是因为它的配色呢,还是因为它的题材呢,我对这点很是在意。”画师刘浪郑重其事地问道。
“呃,那个……”壮子苦恼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啊,哪有那审美境界啊,我就是看中它够长、够大,能把我卧室墙上那四个大窟窿给堵住。”
壮子说着回头看了看卓展和段飞:“我刚才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我妈把我那两个联屏的电脑屏幕给拆下来了,墙上肯定会出四个窟窿啊,买幅画回去挂上也能哄我妈高兴不是,嘿嘿。”
卓展和段飞怔愣地听完壮子的话,实在忍不住了,顾不上礼貌矜持,捧腹大笑起来。
再回头看那画师和店主的脸,简直绿得跟过了季的老黄瓜一样。
壮子扫码付了款,回头对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