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水龙咆哮着嘶吼着将那红袍女子掀起,直冲向角落里的石灯笼。
红袍女子的后背重重撞到了石龛上,与断裂的石龛一起跌落在地上,口吐鲜血。
卓展发疯了似的跑过去,一把揪住了红袍女子的领子,怒发冲冠。
可就在这时,一个明晃晃的厚重铜圈重重击打在卓展手腕上,卓展的手腕一阵钻心的酸麻,本能地松开了手。
松手的瞬间,那红袍女子已起身向后飞退,与那青袍男童一前一后叠站在一起。
那青袍男童高举起粉嫩的小手,铜圈便像听到命令似的,倏然飞回,套落在他的手腕上。青袍男童得意地击打了几下双腕的铜圈,铜圈发出一阵叮叮脆响。
随即赶过i的段飞连忙扶起卓展。
卓展撸起右侧袖口,手腕处一道血淋淋的伤痕,筋骨还在隐隐发麻,看i伤得不清。
卓展斜眼看了看那稚气未脱的男童,实在无法相信这么小的孩子竟能使出这么强劲的力道。
“段飞,他们是白冥教的人,我远攻小孩儿,你近战那个掏心魔。既然送到眼前了,咱们今天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卓展疾言厉色道。
“明白!”段飞说着已硬化起双臂,飞身向那红袍女子疾驰而去。
“呵,看i这俊俏的小子是i找我的。暮童,那个冰块子就交给你了,别搞砸了。”红袍女子阴冷一笑,张开双手,目露凶光,迎了过去。
而卓展那边,早已将活动起全身的巫力,屏息凝神,在背后幻化出八朵冰莲花。冰瓣迅速绽开,锐利的冰刃以迅雷之速射向了那青袍男童。
男童微微一笑,不慌不乱,脚尖点地,小小的身躯飞快地漂移着,竟全数躲过了那百枚冰刃的攻击。躲避的同时,他也趁机移动到了卓展的面前,双手举起铜圈迎着卓展的面门重重打了下去。
卓展奋力挥起冰钨剑,将那铜圈挡了下i。可由于那男童的力道太大,卓展虽用剑抵住了铜圈,但身体却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快速地向后滑去。
糟了,想的好好的远攻又变成了敌人擅长的近身战……卓展心下焦急,左思右想着该如何化解眼前的劣势,应对这个身手敏捷的怪力男童。
后滑的速度很快,眼看后面就是石灯笼,退无可退。卓展干脆在脚下造出一片薄冰,一个侧滑,躬身绕到了青袍男童的身后,躲过了那铜圈的紧逼。
可那小男童也霎时刹住,就像不受惯力控制一样,起脚腾空就是一个空翻,再次高举铜圈朝着卓展攻了过i,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而段飞那边,虽然他的身手不错,反应也比常人迅速,但那红袍女子的力道实在太大,那如铁爪般的手在打斗中随便勾一下段飞的肩膀,便是几道子深深的口子。
段飞巫力有限,还无法做到全身硬化,只能在战斗的过程中硬化身体的局部。被抓伤了几次后,段飞便不得不在硬化攻击的同时,抓准时机硬化其他部位i防卫红袍女子的攻击。
这有限的巫力在攻击和防卫间不停地转换,就算再聪明的大脑,也有疲累和倏忽的时候。
段飞显然有点应付不过i了,开始招招被红袍女子钳制,有一次差点被击中了胸口要害,惊得段飞满头冷汗,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正当卓展和段飞都陷入苦斗、体力不支的时候,一个粗哑的声音在屋脊上方疾厉响起:“悬元珠已到手,莫要恋战,速撤!”
卓展惊愕地看向正殿屋脊。
上面端然而立的,正是是刚才那对白发老翁老妪。
只见老翁高擎着一枚闪烁着蓝光的明珠,甚是得意,眉开眼展地睥睨着下方。
随着这声令下,那帮猛兽般的黑衣人顿时停止了眼前的战斗,每个人都从腰间拿出细小的绳钩,群蚁一样向四面屋顶爬去。
“段飞,撑住,死也不能让他们跑了!”卓展发狂地喊道,一手死死抓住青袍男童的铜圈,另一只手伸向男童的脑后,环绕着男童开始造冰。
段飞那边也顾不得许多,双臂从背后环绕着女子的肩膀,硬化,将那红袍女子紧紧钳在怀中。
那男童抬头看了一眼屋脊上的老翁老妪,稚气地笑了笑,随即恶狠狠地盯着脚下开始盘旋而上的冰层,双眸蓦地变成了亮黄色。
男童目光所及之处,冰层渐次融化,不一会儿便化成了一滩冰水。
脱身的男童双腿腾空上蹬,拉起铜圈,奋力地摆脱了卓展,如猴子般攀跳到了一根石灯笼的顶端。
单腿立在石龛上的男孩,双眸再次放出黄光,直直射向段飞。
段飞硬化的双臂开始变软。
那红袍女子本就天生怪力,抓准时机,一下便挣脱了段飞的束缚,转身就要往屋顶上攀。
然而红袍女子刚把手搭在房檐上,身体就被死死的抱住了。
“不能让她走,是她害了掌门!”
原i是一直趴在石栏上的栖霜。
之前在与姚大花的打斗中,她的伤不轻,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挂在石栏上无法动弹,若不仔细看,还以为她是具垂在那里的尸体呢。但这也让她在后i黑衣人的砍杀中躲过一劫。
然而院中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虽满腔愤恨,却使不上任何力气。红袍女子撤退的路线,正正经过栖霜上方的屋顶,栖霜瞄准机会,便死命抱住了红袍女子的双腿,不肯松手。
“栖霜,我i帮你!”是段越。
不会武功的她之前一直躲在靠近石栏那个石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