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我们国家?”照影欣喜地说道,开心地看了看石川,转而又眉头微皱,略显戚然:“红姐他们果然去了丹砂国……”
“卓展,那咱们明天可以一块上路啊。”齐坤也很是高兴,欣然说道。
刚刚照影提到了妈妈令卓展有些愣神,见齐坤问话,赶忙回神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都是本国人,跟你们一起,我们打探起来也方便。”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明天一早就走。”齐坤高昂道。
“段飞,你这都喝了七碗汤了,还喝啊?”卓展转头望着还在盛汤的段飞,惊讶道。
“好喝啊,鲫鱼汤能熬成这么白,不容易。”段飞虽平时怼惯了壮子,但对于壮子的厨艺还是十分肯定的。
“行了行了,以后再给你做,机会多着呢,少喝点儿吧。我告诉你,这玩意儿喝多了可下奶。”壮子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总要趁机调侃段飞一番。
“我又不是你,易受精的体质。”段飞把手放在嘴边,小声朝壮子说道。
“哎,你这人,还说这个不注意那个不注意的,你妹妹可还在这儿呢!”
“我乐意。”
“……”
哄笑声湮没了最后一缕残阳,月上星空,晚风瑟瑟,众人收拾完满桌残局便各自回去早早休息了。
空旷的谷仓中鼾声四起,尤其是壮子和魏子的高低声部二重奏,简直是震耳欲聋。
卓展皱眉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试图让自己快点儿入眠。
然而一阵的脚踩干草声响起,被子里的卓展再次皱了皱眉,心想这是谁又起来上厕所了。然而一转念,不对,上厕所大步走出去就行了,何必这般小心翼翼,这些糙汉可不会讲究这么多。听这脚步声轻柔且谨慎,而且,似乎就在自己脚下,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这里,黑暗中的卓展悄悄褪下了蒙在头上的被子,露出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突然,卓展浑身像过电了一般,一只枯瘦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被子,来来回回摸索着。卓展心头一紧,倏地掀开被子,一把按住了那只干瘦如柴的手,令一只手肘朝着那黑影头部猛砸了过去。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响起,打破了这平静的夜晚,此起彼伏的鼾声也骤然停止。
惊醒的段飞第一时间燃起了火折子。
火光凑近的瞬间,卓展看清了对面那张惊悚万状的脸,这个鬼鬼祟祟的贼居然是猴子,而他被卓展按着的那一只手,半个手掌已经伸进了卓展的背包。
整个谷仓霍地明亮起来,段飞已飞快地将三盏烛灯全部点燃。橘黄色的灯光下,所有隐土帮的小弟都已起身聚在猴子身侧,怒视着对面的卓展。
“猴子,你特么居然偷东西!”壮子揪着猴子的领子一把掀过去,却被魏子狠狠打了一下手腕,辣辣的生疼。
“起贼心的正主不是猴子,是易龙。”卓展冷然说道,目光扫向站在猴子身后的易龙:“易龙,我知道你打的是司空的注意,但用偷这种方式,太下作了吧。”
“呵呵,”易龙拍了拍手,“不愧是卓老大,我易龙这次算是班门弄斧了。不过我隐土帮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如果偷也算是下作的手段,那我们对你们就真是留足情面了。”
“靠,易龙,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我还以为你们这帮人都跟我们站在一条线上了,我今天还寻思着你们也许本性不坏,没想到晚上你们竟然给我搞这一出,都特么把吃进去的晚饭给壮爷我吐出来!”壮子很是愤怒,破口大骂道。
“呵呵呵,壮子,你想多了吧,咱们各为其主,目的不同,怎么可能站在一条线上?该说你单纯呢,还是说你蠢呢?”易龙探过身子,阴阳怪气地挑衅道。
“你!”壮子盛怒之下骤然亮出侄虎爪,嘶嘶冒起来的热气吓的易龙赶忙向后退去。
“嚯,几句不合就耍上狠了。好,既然撕破脸了,那咱们就在此别过吧。”易龙扎紧裤带,晃晃荡荡地就去拎墙角里的行礼。
“卓老大,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喽。”易龙挥了挥手,带着手下大步走出了谷仓。
“呸,后会有期个屁,壮爷我见一次打一次!”壮子抓起谷堆里的一个木耒,用力甩向了门口。
木耒“咣当”一声打在了已被推上的大木门上,掉在了草堆里。卓展望着被风吹得吱吱呀呀的木门,又摸了摸背包里安然无恙的司空,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