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笛背靠在包厢门上,心怦怦跳,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从小到大提到埃及,印象就是金字塔、狮身人面像、木乃伊,如今踏上这片土地,尤其进入金字塔之后,就出现了幻觉?
侧耳听外面,拖地的声音没有了,人声也消失了,只剩下轻微的打鼾声,还有车轮压在铁轨上的“咣咣”声。
掀起窗帘一角,外面漆黑一片。
苏笛呆立在那里,缓了好一会,直到打了个喷嚏,才意识到出了一身冷汗。
赶紧钻进被子里,打开手机,想给先生打电话。
手机显示的时间,凌晨十二点。
苏笛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觉得仅凭自己的感觉,大半夜打扰先生,不太好。
说不定,这一切只是自己在做梦?
认识先生以后,她的阈值提高了很多,在普通人眼里看来的异样,她已经能坦然接受了,至少不至于吓坏。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不知过了多久,苏笛进入深睡眠状态。
手腕上的手环发生微弱的绿光。
侍者来叫早的时候,苏笛看着侍者,想着昨夜的情景,问:“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您睡得好吗?”侍者礼貌地问候。
“唔,还好,就是……是不是昨天有什么声音?”苏笛试探地问。
“是吗?打扰了您睡觉吗?什么声音呢?”侍者似乎全然不知情。
苏笛看着侍者关切询问的脸,想着昨天晚上也是他的声音,被男人叫过来的,那应该也看到了她看到的东西,还更真切才对,现在却毫无反应,难道自己昨天真的是在做梦?
“没什么,可能是我做梦吧。”苏笛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侍者也礼貌地微笑,端来早餐,之后继续服务下一个包厢了。
早餐很丰盛,苏笛却味同嚼蜡。
阿斯旺除了阿斯旺大坝和一个未完成的方尖碑,没有什么可游览的,而去阿布辛贝神庙则需要半夜三点集合,由军方护送前往。
苏笛草草参观结束,便回到宾馆补觉,本来在列车上就睡不好,加上那个不太愉快的“梦”,苏笛有点精神恍惚。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
这个时间太尴尬了,苏笛本想继续睡,直到两点多起床集合,无奈腹中空空,根本无法入眠。
苏笛只好起来,走到外面觅食。
埃及的治安不算好,苏笛只想在宾馆大厅或者附近找个超市之类的买些零食果腹。
虽然十点,但对于热带沙漠地区,这个时间不算晚。
街上灯火通明,却一个人都没有。
街边小摊空着的桌椅,既没有打烊后收拾好,摞成一排,也没有顾客光顾,没有老板叫卖,然而桌子上还留着食物残渣,有乌鸦和野狗在桌边大快朵颐。
不只小吃店,连亮着灯的超市也是如此。
门开着,灯亮着,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苏笛住的宾馆街道对面就是一个超市。
苏笛走进去,发现超市并不是自助结账的,不需要人工服务的那种。
入口并没有自助结算机器,这个国家也没有便利到小超市可以移动支付的程度。
却空无一人。
苏笛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超市的门就这样开着,显得有些诡异。
苏笛想了想,拿了点饼干和面包、饮料,找出大概的埃及镑,放在柜台上,转身出了超市。
街边连流浪汉都没有。
住家的门口空着的椅子,显示着刚才还有人在这里纳凉。
似乎整个城市的人都瞬间不见了。
不,还是有人的。
旁边走来一个老太太。
在无人的夜晚,见到这样一个人,苏笛感到有些亲切,刚才那些恐怖的想象瞬间被打破。
她规矩地在街边等交通灯,虽然一辆车也没有。
老太太走进,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借着街边的灯光,苏笛看清,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把刀。
这是?
苏笛下意识地躲了几步,却见老太太径直走来,似乎眼里并没有看见她。
苏笛等不及人行道的绿灯,迅速跑过马路。
回头,老太太的眼睛在夜空下,发出金色的光。
跟苏笛梦里黑猫的金瞳一样。
苏笛倒吸一口凉气,没命地跑回宾馆。
推门关门的声音大了些,门上的迎客铃铛叮当作响。
“怎么了?”宾馆老板穿着拖鞋,从楼上打着呵欠下来。
苏笛看着门外,老太太消失了。
按理说,她不会走得很快,但视野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需要帮助吗?”
苏笛回头,对老板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罢跑上楼梯。
进入房间门,反锁。
苏笛喘息了一会,来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
街道依旧灯火通明,三三两两的行人结伴走着。
刚才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苏笛敲了敲脑袋,有些心慌。赶紧吃了点东西,才感觉好一些。
只是再也睡不着。
她打开电脑,搜索着相关的场景。
然而关于黑猫的眼睛有无数种说法,催眠的,被附体的,能永生的,换身体的,换灵魂的,种种,不一而足。
看着满屏的金色的眼睛,苏笛有些烦躁,关了电脑,闭目养神。
李飞和伊娃快点来吧,她忽然后悔了,应该让他们早点到。
凌晨三点。
苏笛来到宾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