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笛和先生隐藏在人群中,也跟着人群微微弯腰行礼。
然而从黄金车撵一出来,先生的手表骤然亮起红灯。
好在人们聚焦于舞台,没有人注意到这突然闪烁的红色光点。
先生迅速按了下表盘,把光熄灭,然而上面显示的信息,提示着国王与时空漩涡的强联系。
苏笛扫了一眼先生的表盘,侧头低声道:“是国王有问题么?”
先生点头,“不知道是国王本身,还是国王戴了什么东西。”
台上的国王阿特拉斯开始发表类似于新年祝福的君主辞令。
他的声音很特别,像有个低音的扩音器罩在嘴上发出的声音,苏笛可以断定,这肯定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经过了某种特殊处理,问题是为什么要经过这种处理,没人知道。
看来这个阿特拉斯浑身充满了谜团。
简短的祝福过后,阿特拉斯不再说话,而是由旁边的大臣总结了一番,之后,宣读了接下来要进宫的名单,苏笛听到了米娜的名字。
有士兵进入人群,开始把名单上的人带走,人群中响起一阵低声的骚乱。
塔克夫妇流着眼泪,却不敢大声哭泣。因为送给国王当妃子是喜是一桩,哪里能允许哭这种不和谐声音呢。
两个士兵来拉米娜的时候,台上已经站了一排女性,都是十几岁的花季少女,米娜在名单上后几个,是最近才被选中的。
士兵粗暴地架起米娜,米娜和苏笛握着的手瞬间冰凉。
“姐姐!”
米娜的轻唤让苏笛怔住了,浑身像被电击了一样。
从小到大只有个每次欺负自己之后恶人先告状的弟弟,姐姐两个字只让她感觉到厌烦,还有恐惧。
从没想到在这个不知道相隔现代多少年的遥远大陆,居然有一个女孩让她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姐姐对妹妹的保护欲。
然而自己又能怎样呢?
苏笛知道,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穿越小说的金手指对她是不存在的,不清楚情况的她,甚至会弄巧成拙。
可是。
舞台上全身黑色的国王,米娜的泪眼,冰凉的手……
冰蓝色的眸子。
在苏笛对上先生目光的一刹那,她做了决定。
“等一下!”
不大的声音在人们极力压抑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连台上的阿特拉斯都向这边微微侧目。
苏笛有些紧张,但米娜跟她握在一起的手给了她勇气:
“我是米娜的姐姐,我请求跟米娜一起进宫去,去……侍奉国王。”
周围一片死寂。
随即,又是一阵低声耳语。
人们都觉得这个女孩疯了,竟然提了个人人都避之不及的请求。
或者说,去送死。
苏笛的声音不只让周围的人惊讶,米娜也睁大了眼睛,握住她的手更紧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苏笛望着台上戒备森严的守卫,没有外力的帮助下,这是唯一可能接近阿特拉斯,查出真相的办法。
先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下一秒苏笛感觉到手里多了一个圆球。
“这?”没等她问,先生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外人看上去兄妹之间的亲昵动作,没人注意到苏笛耳朵上多了一个耳骨夹。
“耳机,还有,可以帮你脱困的小型爆破球炸弹。”先生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台上的亚特兰斯和一旁的大臣低声耳语,片刻,大臣点头,士兵将米娜和苏笛一起带到了台上。
苏笛和其他女孩一起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人们向着她们鞠躬,知道鞠躬的原因在不得不行的礼仪之外还有由衷的感激,用她们自己,换来了接下来一年的安宁。
苏笛看见塔克一家抱在一起,眼含泪水望着台上,不知道是不舍还是感激,先生没有特别的表情,但紧锁的眉头泄露了他的担忧,看自己望向他,先生用手指了指耳朵。
苏笛点点头,冲先生眨了眨左眼。两个人都知道,这是“保持联络”的信号。
士兵押送着女孩们去了后台,上了一辆密封很严实的车,十几个女孩挤在车里,低声抽泣。不知道是不是苏笛的加入给米娜壮了胆,米娜倒不哭了,只是拉着苏笛的手一直没放开。
天色已晚,苏笛看了手上的电脑表,车子走了半小时才停下。女孩们鱼贯下车,进入一间密室。
从外观上看,并不是王宫,也没有经过什么安检,这一点让苏笛很是疑惑。本来她一路都在担心要像电视上看得那样tuō_guāng了检查、沐浴更衣。
结果到了之后什么都没有,十个女孩只是被放在空无一物的密室里,四周都是石头的墙。
或许士兵认为,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不会折腾出什么花样。
不一会,有人进来抓了距离门最近的三个女孩出去,不知去向。
被抓去的三个女孩,苏笛再也没有见过她们。
好在石室里并不冷,墙壁上还有燃烧的火把照亮着不大的空间。
剩下的女孩精疲力尽,哭声止住之后进入了梦乡。
苏笛看看时间,十一点。这个时间对于这个地方的人来说,早已是深夜,应该是熟睡的时候。除了这些被抓女孩的家属,可能人们都已经沉入梦乡了吧。
望着墙壁上辉煌的火光,苏笛忽然有种荒谬感,自己一周前还在埃及开罗参加会议,三天前还和伊娃李飞潜水,如今却来到了亚特兰蒂斯,先生说,由于时空维度的不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