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环眼一瞪,“你待如何?”
“这却不由韩某决定。”韩龙哂然一笑道,“尔等要么自行放下武器,要么被我打掉武器,过去听凭三位姑娘发落!”
“欺人太甚!”华雄、管亥闻言大怒,出手更见狠厉。
兵法有云:怒而挠之,卑而骄之;又云:兵贵胜,不贵久。
韩龙深知两人绝不会束手就擒,方才之言正是要激起对方怒火,怒则容易失去理智,露出破绽。场外各方势力云集,敌我难辨,绝不利于久战。
果然不出韩龙所料,对面两人怒而出手,华雄刀沉费力,首先露出破绽。
“着!”韩龙轻喝一声,人随剑走,疾刺华雄左边肩胛。
“剑下留情!”场外校尉府一方,以李傕武力最高,最先看出危险,出手相救已然不急,只得丹田运气,大喝一声。
韩龙忽然心生警兆。
嗖~!
有利箭破空而来。
好个韩龙,人在半空,腰腹一拧,白虹剑改刺为格。
叮~!
一枝利箭擦过华雄面目,狠狠撞击在白虹剑身上,余势未尽,韩龙借势凌空一翻,退开两丈有余。
嗖~!
瞬息之间,又是一枝利箭破空而来,直取韩龙咽喉。
韩龙双手握剑,心神浸入到一种奇妙的状态中,周围的一切变得缓慢起来,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利箭飞来的轨迹,白虹剑决然劈下!
叮~当!
利箭被长剑从中劈为两片,跌落在地,再无半点威胁。
这一切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至此场上众人才反应过来,满场皆惊!
唏律律~!
嘹亮的马嘶声中,柳叶河流下游转出无比诡异的一骑,人马俱呈乌黑之色,明明艳阳当空,却散发着阵阵阴寒,竟似魔王降临到了人间---
董卓收起铁胎大弓,握住横放在良马“绝影”背上的凤翅鎏金镗,跨马肃立河畔,目光扫过场上的众多女子,最后停留在阎妍身上。
阎妍也在打量着董卓,金城与陇西两郡相邻,她并非第一次见到董卓,但却是首次正面看清这个号称“暴罴”的西凉魔王。
董卓给阎妍的第一感觉是强大:体魄雄健,四肢粗壮,腰大十围;座下一匹乌黑色大马,体高不下八尺,头尾超过一丈,在原地轻踏,竟给人随时绝尘而去的错觉。
手中一柄奇怪的兵器,闪着幽幽的血光,近乎两丈长短,看上去十分沉重。
董卓给阎妍的第二感觉是邪恶:满面横肉,肤色黝黑,两只小眼中毫不掩饰地闪烁着贪婪好色的光芒。
看着前方的美人,董卓只觉得心底一阵火热,蠢蠢欲动,想到荒唐处,不由狰狞地一笑,左手缓缓挥出。
如雷的马蹄声轰然响起,一面绣着飞熊的血色大旗出现在董卓身畔,大旗后面,不断有铁骑疾驰而出,络绎不绝,不下千人之数。
上千铁骑分两路散开,将场上所有人团团围住,铁甲寒意凛冽,长矛森然如林,在日光照耀下,闪烁着幽幽冷光。
董卓轻夹马腹,座下绝影马奔走如飞,数息之间,已到场中。除董白、李儒等人外,各方势力均面色大变。
“董卓,你这是何意?”北宫玉俏脸一寒,率先质问道。
“此处乃我戊己校尉府驻地,尔等在此打斗生事,某家岂能坐视不理!”董卓目光肆无忌惮地掠过北宫玉妙曼的身姿,傲然道。
“石帅”北宫泰自败于“剑宗”王越剑下后,不知所踪,传闻其身受重伤,已不治而亡,是以董卓对北宫玉并不如何忌惮。
北宫玉被董卓目光扫过,只觉浑身一寒,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还待再言,一旁的韩遂以目示意,轻轻摇首。
董卓不再理会北宫玉,径直望向韩龙,森然道,“小子何人,可敢给某家报上名来?”
“左冯翊韩龙。”韩龙凛然道。
韩龙从董卓身上感受到一股暴戾无匹的强悍气息,为他生平罕见,似乎仅在恩师王越之下,不由暗中戒备,同时生出些许兴奋。
“能接下某家两箭,本领倒是不差,却不知你在某家凤翅鎏金镗下,又能走出几招?”董卓人称“暴罴”,性情极其残暴,又极爱护短,麾下悍将华雄技不如人,他自然想要找回颜面。
“董卓,十余年不见,今日故人重逢,你不来找许某,倒和小辈计较起来了!”不待韩龙搭话,许泓策马上前,挡在董卓身前。
许泓深知董卓早入炼神之境,乃是宗师以下有数的绝顶高手,一杆凤翅鎏金镗打遍西北无敌手,哪里放心让韩龙独自对敌。
董卓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厉色,阴沉地盯着许泓。
“父亲大人!”董白急忙上前,轻轻一拉董卓的衣襟。她在碎叶城留驻数月之久,承蒙众人多方照顾,自然不愿其父与许泓一方发生冲突,她若预先知晓场上剑客来自碎叶城,怕是早就出面调解了。
“桀桀桀~!董某并非不可理喻之人!”董卓忽地放声大笑,“只是今日之事若就此作罢,别人还当我董卓麾下无人,不如再赌斗一场如何?”
“你待如何相斗?”许泓问道。
“双方各出三将,引三百骑卒交锋,生死不论,直至一方认输为止!”董卓目光扫过碎叶城众人,似要择人而噬,“某家倒要看看,是我西凉军飞熊铁骑厉害?还是你碎叶城七河义从厉害?”
“暴罴”董卓名列大汉三边十杰之首,并非只是一介莽夫,相反,他深谙治军之道,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