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郡主告诉萧冉,这胡人打仗,前军出发后,便会不断地派骑兵来回穿梭报信。只有这样,狼主才会掌控全局,从中调度。
萧冉实在是没想到,通讯手段几乎没有的时代,人家就是靠这个办法来实施战场通信的。
效率高吗?在这个时代足够了。只要你的马好,骑马的通讯员会在马上吃马上睡就行。
这狼兵马上吃睡的本事是极大的,以前萧冉杀死的那个狼兵就可以七天七夜不下马。
萧冉算了算,这支被那名谍司算计死了的狼兵骑队,七天前便没有派回去报信的骑兵了。现在,那老狼主的军队,必已经走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你爷爷、不,你家狼主的军队行军速度如何?”萧冉赶紧翻身上马,对着郡主问道。
郡主想了想,说道:“若是等黑风暴过后便上路,此时恐怕离这里只有一天的路程了。”
这么快?萧冉又看了看地图后,便把地图随手揣进怀里,打马向沙梁跑去。
一急之下,萧冉便顾不上那块狐裘了。等萧冉走了后,那块狐裘便落在了沙地上。
萧冉不知道,那老狼主得知郡主就在那支王朝精甲中,且被劫持后,便率军朝阴山山口赶来。
若不是七天前的那场黑风暴,恐怕老狼主早已带兵赶到这里了。
郡马虽是谍司,可这行军的规矩却是丝毫不敢违抗。
本就是两面人,需要时时刻刻万事小心,才能保护自己的身份不暴露。若是时常犯规,不守胡人的规矩,那就离砍脑袋不远了。
所以,等萧冉他们进山后,郡马依然派回骑军,把这支王朝精甲和银铃郡主的事情报告了老狼主。
然后,便每天一报,直到七天前被黑风暴把他们埋了。
老狼主便是靠着这每天一报,一直跟在这支狼兵后面。只是老狼主爱郡主心切,行军的速度便很快。
郡主说,只有一天的路程。实际上,只有一夜的路程。
就在萧冉匆匆带队离开后,天色还没有大亮,一支前军打着一面黑白色相间的大纛的骑军队伍,便出现在原本萧冉等人打算宿营的地方。
乱糟糟的沙地上,一看就有大队人马来过。
老狼主看看眼前那道沙梁,便挥挥手,指挥那些狼兵纵马冲了上去。
萧冉看到这死地的惨象时,是心惊。这老狼主看到这处时,却是心痛,心痛的差点摔下马来。
“怎会这样?”老狼主失声喊道。
数百名狼兵骑马冲下沙梁,进到那死人堆里。
没过多久,狼兵回报,沙梁下便是郡马所带的骑军。只是,已是一个活着的也没有了。
老狼主震惊之余,突然想起沙梁下那些乱糟糟的印记。
既然自家郡马的骑军已经死在这沙梁下,那朝着东南方去的,又是哪家的队伍?
就在老狼主心痛不已,却又满腹疑惑的时候,一阵狂风吹来,竟将一块白色的东西吹了起来。
一名狼兵伸手抓住那东西后,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在掌中揉了揉,便朝着沙梁上跑去。
老狼主接过那块白色的东西后,只一眼,便看出此物只有草原上那些领主的老婆,和自家郡主才有。
这上等狐裘,并不是有钱便能买到的。
难道郡主------
老狼主不敢再想下去,便命令那些狼兵下去找,找到谁算谁。
就在那些狼兵再次下到沙梁下后,一阵狂风刮来,瞬间便是飞沙走石,两步外便看不到人了。
老狼主无法,赶紧下命令让整队狼兵回到沙梁下,好躲避狂风。
狂风一刮便是半日,等老狼主和他的这支骑军捱过狂风后,一个个早已是灰头土脸看不清面目了。
再来到沙梁上向下看去,那些死了的狼兵和马儿早已被风沙再次掩盖了。
老狼主看着那里,心里一阵阵凄凉。不说自家小郡主在不在那里,就是郡马没了,自己也是心如刀绞。
到哪里去找这么听话的人啊?
想到郡马是为了追那支王朝精甲才深入的大漠,老狼主心里便是疑惑不已。
最近草原上也是邪性,从花木狸、忽利台、到自家郡马,还有小郡主,怎么好像都和这支传说中的王朝精甲有关?
只是花木狸死了,忽利台跑了,郡马、小郡主似乎都被风沙埋了,自己还没有见到半个王朝精甲的影子。
这该怎么说?
想来想去,老狼主便想到那些乱糟糟的印记,心里便打定主意,不管你是王朝精甲也好,还是哪个鬼魅魍魉也好,我倒要追上去看看,你到底是什么。
打定主意后,老狼主命令那些狼兵下马,匍匐跪拜后,便上马沿着沙梁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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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带着这支骑军,几乎是马不停蹄,人不下鞍,一路朝着东南方跑去。
只是那阵狂风让他们耽误了大半天后,一挨风停,萧冉便又催着大伙赶路了。
又走了一段路后,萧冉便率军向偏北方向走去。
若是那个老狼主的骑军追赶自己,肯定是朝着东土的方向追。自己如果还是按着原来的行军方向走,说不定就被人家追上了。
先朝北走一段路,再向东走,说不定就能躲过那些可以马上吃马上睡的狼兵了。
好在有地图在手,就是偏离了路线,自己也能走回东土去。
就这样,萧冉带着大家在大漠里转了个半圆后,又回到向东方走的路上。
这已是十多日以后的事情了。
自认为已经与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