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夏一宿沒睡,期间沈檀夕沒打回过一个电话,他也不敢拨过去,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三只猫已经在身边以各种扭曲的姿势睡了好几个觉儿了,他却还是睁着一副大眼睛沒有半点儿睡意。关正强在旁边陪一宿,忍不住想劝他吃点儿东西,但除了一开始还有个摇头做回应,后來索性连看不带看他的了。
“萧少爷,喝口粥?”廉嫂岁数大了,夜里去睡了会儿,可是放不下心就一早起了床,又熬粥又弄菜,却还是喂不进萧夏半口,“……您这是想急死我啊!”
“我不饿,”萧夏的嗓子有些哑,“帮我倒杯水吧。”
廉嫂只好把粥放下,又去厨房取了杯梨水:“这杯我沒放糖,肯定不会粘嘴。”尤其红肖梨的味道并非甘甜而是酸甜,熬出來的水不仅清香而且开胃,她虽然不是医生却有着一手可以跟医生媲美的食疗手艺,早时候沈檀夕就是看中了这个才请她回來的。
“谢谢。”
萧夏接过杯子抿了两口,嗓子确实舒服了很多,但正当他要继续喝的时候,沈檀夕回來了,他噌地站了起來却顿时感到眩晕,接着眼前就一片漆黑……
再次醒來的时候胳膊上已经吊起了葡萄糖,沈檀夕就坐在床边。
“…那女孩儿……”从表情來看,萧夏觉得自己已经沒必要问了,可是心里又有期盼,他就情不自禁地想问。
沈檀夕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抱歉地说:“对不起。”
“……”萧夏双眼直直地看着他,半响后挪开了视线,“…沒事,我不怪你。”
“对不起。”沈檀夕俯身亲吻萧夏的额角,并未遭到拒绝。
因为对于萧夏來说,看到的这一切足已够他在心里找上一个完美的借口,女孩儿的事不是沈檀夕指使的,绑架或许可耻,但至少他并沒想过要真的伤害她。
“夏夏,起來吃点儿东西好吗?”沈檀夕的声音很轻,甚至有点儿祈求的意味。
可是这一次萧夏并沒有顺从,而是将头偏向一边离开了他的手,然后闭上眼缓缓地说道:“我会困了,让我睡会儿。”
“但你已经两天都沒吃东西了,还是先……”见萧夏始终沒有回应,沈檀夕不由地轻叹口气,只得先替他盖好了被子,“……睡吧。”
自此之后,沈檀夕再沒和萧夏在同一张床上睡过。
他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污脏’,即便是萧夏从未开口也选择主动退避开。而萧夏更是对此当作是默许,两个人的床一个人睡,哪怕不习惯睡不着也都沒给他解禁。
这天晚饭的时候,沈檀夕抱歉地说:“待会儿我还要回趟公司,晚上不能陪你看电影了。”萧夏听了以后只嗯了一声就沒再说别的,再看看今天的饭菜,又是吃了两口就说饱了。沈檀夕打量了他一眼,继而放下了筷子,问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反正只是个临时的会议,开完了我带你电影院看怎么样?”
这样的提议,萧夏确实有所心动,但最后还是摇了头。
“不用,我自己在家看也一样。”
他想留在家里,沈檀夕自然开心,但他说‘自己’,沈檀夕就既郁闷又懊恼:“吃完饭就去换衣服吧,一会儿我让人去订位子。”
萧夏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在疑惑这句话的真假。
“不用穿太厚,屋里都暖和,”沈檀夕也放下了筷子,微微笑道,“就当是我赔罪了,你要还是不肯去,我今儿晚上就沒脸再回來了。”但也不知道这是在道哪件事儿的歉,萧夏别过头去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上了楼。
廉嫂也询问地看向沈檀夕,得到回应后便忙着上去准备衣裳。
对于主人家的关系,她虽然年岁高了,却意外看得十分通透。沈檀夕这家里的最大主人,但身无分文的萧夏对于他來说也不是‘包养情人’的简单关系,几年如一日的疼爱从十六岁一直延伸至二十二岁,爱情有时候确实很微妙。
“小少爷,”廉嫂一直这样称呼萧夏,恭敬中也有呵护,“这件灰色的大衣怎么样?前几天刚从意大利送过來的,是大少爷早时候就跟那边订的。”而萧夏一看那衣服就知道是出自谁手,接着便联想起了那次聊天的内容。
“就这件吧。”萧夏点头,想着这一次或许沈檀夕也会穿着相同款式的一副。但实际上并沒有,沈檀夕穿的是一件卡其色的毛呢短外套,跟他身上这件半点儿都搭不上边儿。
萧夏感到有些失望,不过并沒有说出來。
“等下,”好在沈檀夕认出了这衣服,忙对他说,“我去换件衣服,你等我一下!”见他一副兴奋的样子,萧夏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但阻止的话都还沒來得及说出口,沈檀夕都换完衣服出來了,而且果不其然,这一次的共同定制的外套,连瞎子都能看出來时成套。
萧夏看沈檀夕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向这边走來,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笑了,,同样的面料、同样的款式,只是在长短上有所区别。
“一会儿是要去你公司的,这样穿真的好吗?”
“沒什么不好的,公司里有哪个不知道你是‘谁’的?”萧夏一露笑脸,沈檀夕整个人就像是燃了起來,“走吧,正好你还能帮我证明一下‘我只是被罚睡客房’而已,还沒到被爱人甩了那么严重!”
萧夏这次是真的笑开了,更是皇恩大赦般地给沈檀夕系上了最后一颗扣子。于是路上的时候,沈檀夕就得寸进尺地询问关于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