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赶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大白已经做完了手术,而在大门口接他的店员也一边走一边跟他说明缘由,语气听起來有愧疚也有焦急。
“你是说,猫是在店里踩伤的?”
“对,但因为之前就怕出现这种事情,我们已经特意给大白系了铃铛,而且來我们店里的顾客都多为女性,也很少有那种毛手毛脚的,所以也从來沒出现过踩踏的现象!但这次的这个人却像是故意的,完全不像是在无意间踩到的!”
徐风听着也觉得奇怪,可眼下比起猫來,他还是更担心萧夏的状况:“你怎么样?有沒有觉得哪不舒服的?”
可是萧夏根本沒反应,就只是低头坐在椅子上,像个木头人似的。
“别担心,我刚才已经听医生说了,只是骨折而已,很快就会好!”
“徐风……”
“嗯?”徐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怎么了?”
萧夏慢慢抬起头來,眼眶意外地憋得通红,就像是要哭又强忍着,像恨又说不出來。徐风一向拿他当孩子看,见这模样也是心里一揪。
“放松,放松f诉我,怎么了?”
他已经感觉到事情沒那么简单,但当萧夏摊开手的时候,他还是茫然了几秒。
“……你告诉我,”萧夏一字一顿地问他,“这是什么?”
那掌心里的微小装置只有指甲盖的大小,而且具备完全密闭的封闭外壳,从外形來看基本无法判断是什么东西。徐风微微眯眼,好奇地拿起那个小东西,但原來背面已经裂开,里边的是如同芯片般的集成电路。
“你从哪找到的这个?”
萧夏的唇线绷得僵直,半响后才艰难地回答说:“在……大白的身体里,因为被那个人敲踩到,所以才在手术的时候被发现,然后取了出來。”
“这样……”徐风又想了想,“你也不别太担心,我看这东西沒碎,应该对大白也沒什么伤害,等我回去在找人问问,,”
“你知道这是什么对不对?”萧夏打断了他的搪塞,认真地说道,“徐风,这个是定位器……你认识,也知道它代表了什么,对吗?”
“别想太多,这件事,,”
但萧夏不肯听他的,仿佛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医生跟我说,幸亏这个东西沒有被踩碎,不然大白的腿就保不住了……徐风,这就是你要我坚持下去的理由?难道,就一定要我看到他做尽所有不计后果的事才行吗?”
“不是的,萧夏!这个不一定就是他,,”
“……我根本不能改变他!”萧夏蓦地站起來,然后一把夺过那东西狠狠地扔在地上,“他就是那样的人!他什么的都不在乎!这些对他來说都是工具,在他眼里根本沒有生命的价值!真是够了……够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他了!我……”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徐风赶紧拉住了几乎要晕倒的萧夏。
“你先冷静下來!”
“……我怎么这么蠢?他连人命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它们……”
这样的认知太纯粹,萧夏本就不应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如果不是沈檀夕强留他在身边,那无论是普通的市井小民,还是在一个庭院深深的豪门少爷,他都可以避免这些令人新生寒畏的事故。可谁又能料到缘分弄人,竟要他遇到这样的人……
“夏夏!”沈檀夕在掰清手上的事后立马赶了过來,但原本路上时听到说大白的手术已经做完,他还以为萧夏也应该冷静了下來,却沒想到一來就看到的是那张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庞,“……怎么回事!?”
“别碰我……滚!”萧夏一把推开了他伸过來的手!
甚至连徐风都沒料想到他此时还能有这样的力气:“别动气、别动气!冷静!”
“到底怎么回事?”沈檀夕还算冷静,见矛头显然是对向了自己,也只好先把询问的视线投向徐风,“……大白的手术有变?”
徐风眉头微皱,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于是他示意沈檀夕看那墙角的东西,果不其然见到的是沈檀夕一脸费解的神情!可是轮演技,沈檀夕的神情及情绪自控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徐风也不敢轻易断言。
“这东西哪來的?”沈檀夕把那东西捡了起來,却问了和徐风一样的问題。
萧夏怔怔地看着他,缓了半响,然后莫名地笑了:“……还要演戏吗?”
“从大白身上取下來的?”
“难不成是我吗?”萧夏将徐风推开了些许距离,固执地自己站在原地,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檀夕,“还是说我身上也有……你把它放在我这里了吗?”他指着自己的心脏,那个对除了他以外其他所有人都认为是莫名奇妙就恢复了的地方。
“夏夏,,”
“沈檀夕,”萧夏打断道,“我活了这么久……从來沒觉得这么痛过!”他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往下流,像断了线的珠子,仿佛每一滴都有响声,“……你不是个好人,我知道!但我认了也忍了!我假装自己爱的是个好人,就算一生那么短暂我都沒后悔过!可现在……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我白白糟践了这一世老天给我的机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说什么‘机会’?”沈檀夕皱起眉头,想要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萧夏这样子却让他本能地不敢靠近。
“机会……”萧夏痴痴地笑了,凄凉而又苦涩,“什么改变?忍耐?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根本就是老天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