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夕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在圈内,他的名字就几乎和‘狠’这个字能划上等号,而且鲜少有人只知道他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说摹5如若要说有人不知道,那恐怕也只有萧夏一人而已。只不过如今连这最后一个都沒有了,萧夏也终于见识到了,所谓的狠是不需要原则和准线的,唯有想或者不想而已。
昽再次抬起手來,用最后一点法术再次固住萧夏的魂形,并强制用魂锁将他束在身旁,然后劝说道:“多想无益,你活着的时候已经尽力了,但是既然现在已经死了,那就看开点儿吧,你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檀夕……”萧夏无意识地呢喃着。
眼前的这个男人,冷漠、残忍、无情,视别人的生命如粪土,几乎触及了他所有的底线,但论起缘由,却又好像不是一个人的错。
“是因为我,因为我……”萧夏并不是一个喜欢找借口的人,他对人的喜恶从來都是直截了当的,只要稍有偏差,几乎就是全盘否定,但唯独沈檀夕例外,他活着的时候太依赖他了,也与他太相熟了,几乎能看出沈檀夕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情之后的喻意,所以他总是本能地阻止着他,因为他不希望自己最爱的人却拥有着自己最厌恶的性格,“他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是我的错……”
这所有的每一次件事,哪怕最后都是沈檀夕动的手,起因也都是他萧夏!
“你这圣母属性的天赋值还真是高到离谱,”昽斜睨了萧夏一眼,同时又不着痕迹地抓紧了缚魂锁的另一端,“这沈檀夕命盘死煞,人格本就是暴戾凶狠,有你沒你他都注定会是一方祸害,沒必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他才不是!”萧夏气恼地回驳道,毕竟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伪装可以是一天、一月、一年,但不可能是这么长久的时间,“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昽变得沉默,失望地看了萧夏半响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对,你知道。”
像是被直接看穿了内心,男人的双眸带着一抹讥讽的意味。
萧夏敏感地瞪大双眼:“你……!”
“既然你执迷不悟,”昽忽然打了个响指,空间里便瞬间多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我只好让你彻底看个清楚,,”
沈檀夕将抽了一半的烟拿了下來,似是琢磨地盯了片刻,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在少年的额头上撵灭:“梁岩,我本來想留下你的,但你太爱耍聪明了。”这是久违的声音,萧夏激动得全身颤栗,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纵使发生了太多可怕的事情,此刻能听到沈檀夕的声音,也是一件太过令人欣喜的事情。
“咳…咳…!”少年被保镖们架着,下巴上满是鲜血,“…变态……”
“但你也有傻的时候,”沈檀夕似是不经心地打量了着少年身体,然后精准地按在他断掉的那根肋骨上,“如果我是你,现在就绝不会再说出惹人烦的话了。”
少年无声地倒抽着冷气,但在剧痛之中,他还是扯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断断续续地说道:“沈檀夕……其实有句话…我老早就就想对你说了……”
沈檀夕并不搭腔,只等着少年自己说下去。
“你…自以为情深……但假装温柔的模样……却让人十足恶心,,”
,,啪!
这一巴掌带着十足的力道,似是要把人的脑袋活活拽下來的一般,少年终于不再出声,气息也只出不进。而良久之后,沈檀夕缓缓地收回了手,脸上阴鸷的表情令周围的手下们也不敢上前多问一句,只能静候吩咐。
“送到王崇那里,跟他说救活后随货出关。”
“是,沈总。”
手下们领了话,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十分之地。
谁都知道沈大老板曾经有个同为男人的漂亮爱人,甚至传言说连厉色以对都从未有过,那温柔的模样几乎令人难以想象,简直判若两人。也曾有过不少流言蜚语,大意无非恋色贪欢,温柔过后必将是绝情甩手,若按沈檀夕的性格,听到这话肯定是斩立决无二话,但却也不知怎的,他竟沒有半点儿回应,就这么用沉默回应了外界猜测二十年,直至爱人死去,他都那么一直温柔地恋慕着,仿若对待珍宝一般。
有人说这是真爱,也有人说那是对方太过好骗。
总之无论真假,沈檀夕终是在爱人面前当了一世的温柔情人:他工作,有着正规的办公楼,朝九晚五,偶尔出差也毫不避讳地带上爱人一起;他生活,与爱人同居一室,从未发生过半点激烈的争吵,耐心细心,简直堪称完美无懈。
这就是萧夏眼中的萧夏,也是大多人眼中萧夏看到沈檀夕的模样,沒有半点污脏,是他萧夏的生命砥柱,矗立在他生命河流的最中心。
“檀夕……”
萧夏对沈檀夕的感情,是被逼到绝境后独一无二的依赖和爱慕。
在那一世,他沒有任何人,又或者说曾经拥有过的,到最后也都沒有了,只有一个沈檀夕。所以无论如何,他可以放下一切,却也唯有那个人无法割舍。因为他就是他的全部,拒萧夏已经渐渐明白这一切都是沈檀夕刻意为之的,但也无法因此就否认掉自己的心:他是真的爱这个男人,即便他有着他无法认同的性格。
这就是例外,生命中的唯一例外,,
他拥有他唯一的温柔,他也拥有他唯一的容忍。
“沒关系,沒关系……”
只剩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