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和愚官交谈的甚欢,这边卫灵桃和时翎相处得也很是融洽。望着头顶的青天碧空如洗,瞧着眼前的风景美丽宜人。
如此安谧的气氛,像是晶莹剔透的白玉瓷瓶,美好,却易碎。
“八弟!没想到今日你也有雅兴来这御花园逛逛了。本皇子瞧你这几日在朝堂之上颇得父皇的赏识,以为你是将自己锁在书房认真钻研不愿出来了呢!”
时翎和卫灵桃望了望眼前眯着眼假笑着的沐隐,不禁皱了皱眉。
“呦!我竟没看到你身旁站着的是卫家的姑娘!八弟啊八弟,也难怪你今日不去理会那些政务了!”说着,沐隐还瞥了一眼身旁的温惜玉。只是后者面无表情。
“只是这若是让父皇知道了,怕是会伤心了……父皇最最看重的八弟,竟然会因为女色而抛却政务,实在是有失风范,有失风范啊!”
“八弟,虽然你是在深山野林里长大,但是你也应该明白自古红颜多祸水的这个道理。”
时翎却笑:“三哥你虽然自幼在皇宫长大,但是你也该明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的道理。”
时翎一字一顿,无比认真,而且说这话时他还紧紧握住了卫灵桃的手,任凭卫灵桃怎么挣脱他不愿放开。
卫灵桃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上有一大滴的冷汗正欲倾下。她偷偷瞄了一眼沐隐,只见得他也是满头冒冷汗的表情。卫灵桃不禁想笑,沐隐大概是没料到时翎会这么实诚,坦然就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而挑衅者在面对实诚的人说出坦诚的话时,是会泄气的。
沐隐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翎,翕动着嘴唇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卫灵桃好想笑着问一句,三皇子,你可是吃了什么好东西噎着啦?但眼下如若她说话的话那可是太没有眼力见了。
卫灵桃只好憋住自己心里的话,憋住自己的笑。
然而站在旁边的某一只却是忽然笑出了声来——是时翎。
“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时翎望着沐隐笑盈盈的说道。
沐隐的脸色有些难看,却是终于说了话:“你明白什么?”
“其实自从我入宫以来,三哥你就一直对我颇有不满,每次总能训上我几句而且还字字都是道理。”时翎浅笑着说道:“只是现在看来,不过都是纸上谈兵罢了!依我看来,你的那些道理不过都是用来针对我的,以便突出你的居高临下罢了。”
“你这是何道理?”
“道理?”时翎笑的更欢了。眼看着沐隐越来越沉不住气,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嘴唇不住翕动,就在他欲要张口说话时,时翎立马就打断了他。
“朝堂之上,每位臣子都知道我这个八皇子、欢明王是立于朝堂之上学习的,所以这几日我在朝堂之上的言辞无非就是学着百官的样子来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而关于我的见解是对的还是错的,是深刻的还是浅薄的,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父皇赏识我,不是因为我的见解,也不是因为我是立于朝堂的臣子,而是因为……我是他的儿子。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进步……他的心里当然是欢喜不已的。所以三哥,弟弟我仍是才疏学浅,那些并不了不得的见解你也就听听罢了,不要高捧了弟弟。”
“所以,你到底想要说明什么?”
“所以,我想说……三哥,这么些年你不受父皇待见不受群臣敬重是有原因的,比如……你太笨,群臣都明白的道理你尚未明白……你说你这样,父皇如何敢将政事交于你处理?”
“你……”
“三哥。我劝你有时间还是多待在书房里看看兵书看看文卷,多掌握些知识多增强些修养。记着,一定要看些实用的书,那些你我都明白的大道理你就不要再看不要在我面前显摆了。毕竟,道理我也是懂得不是?三哥,你就不要将功夫都花在如何对付我上。我不过是一个在深山里长大的村夫,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和我计较,实在是有失身份!”时翎笑嘻嘻的轻拍了一下沐隐的肩膀,后者已是气到青筋暴起。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东西倒是算不上。欢明王的身份倒是能将你比了去。”
“你……”
“欢明王殿下,三皇子不过是在同你说玩笑话。”温惜玉忙打断了沐隐的话。她知道,此刻已是盛怒的沐隐定不会说出什么像样的话,他暴露出的缺点越多,他们的处境将会更加不利,他们的敌人也就会更加得意。
温惜玉扯出一抹极其淡雅的笑容望向时翎:“您是欢明王殿下也好,只是单纯的八皇子也好,又或是山野里长大的孩子也好,三皇子殿下始终都是你的兄长,这血脉亲情可是割舍不断的。三皇子作为您的兄长,关心您的学业关心您的处境自然是正常的,只是您如此妄断您的兄长未免也叫关心你的人寒心了些。”
“八皇子着实是聪明伶俐,只是三皇子也并非是不学无术,更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作为一个哥哥关心着失散多年的弟弟,多关注一点也是情理之中的。八皇子若只是为了一呈口舌之快就坏了兄弟情分实在是不值当!”
好一个不值当!卫灵桃望了一眼温惜玉再看了一眼沐隐,满脸狐疑。她不明白,这温府的千金如何同三皇子走到一块去了,难不成这温尚书府想换一座靠山了?
“姑娘说的句句在理。是本王狭隘了,误会了三哥的好意了。”时翎面无表情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