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妃已死,沐隐也被人带去了承安寺,在承安寺的佛堂里吃斋念经。琴妃的死对于沐隐来说,打击很大,一连几日,沐隐都闷声不说话,住持给他送过去的饭菜他也是一口没动。
而在第三日,指导沐隐的不需住持送饭给沐隐时,沐隐忽然就冲着他笑了笑。
“住持,这三日我为娘亲日夜祈福,所以……我虽未能去娘亲的葬礼,但是她也能接收到来自儿子的祝福吧?”
不需住持望着目光虔诚的沐隐笑了笑:
“施主,世间万事皆有定数。您如此诚心,佛祖一定能感受得到,佛光会照亮你娘亲前行的路的。”说完,不需住持便禁闭双眸,双手合十,而后,低声喃语:
“喃无阿弥多婆夜,多托伽多夜……”
沐隐也双手合十,望着佛堂内的佛像虔诚的默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随后,沐隐浅笑着望向住持,眸光明亮,宛如不谙世事的少年。
“住持,从今日开始,我会诚心向佛,静心做事,日后就多麻烦你了。”
“三皇子能有此觉悟,相信皇上知道了一定会非常开心。”
“住持多礼,我既然来了这承安寺,便不再是朝廷里的三皇子,日后住持您可直接唤我的名讳,沐隐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也可以责骂惩罚。一切过往都不过是前尘往事罢了……”
……
太后身旁的嬷嬷将承安寺里沐隐的情况说与了太后听,太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也确实苦了隐儿这孩子了。此番折腾,想必能让他有所成长,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太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今琴妃已死,哀家心里头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不过,哀家确实是有愧于沐隐,等到一年过去,哀家便去皇帝那里寻个由头将隐儿那孩子接回宫中来吧。”
“太后真是仁慈。”老嬷嬷一边搀扶着太后一边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本就不怪太后您,如若三皇子沉得住气,不那么惹是生非的话,想必琴妃娘娘也不至于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去了。至于太后您所担心了,老奴认为……琴妃娘娘是不会透露出一个字的。”
“哀家知道琴妃的口风紧,但是养虎终为患啊……”太后目光沉沉,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当年皇帝带了时茗来到宫中,众人皆以为她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可偏偏……时茗的身份被琴妃给撞破了。哀家怕琴妃将事情宣扬出去,便寻了个由头令皇帝把她关入了冷宫。虽然她出冷宫时再三跟哀家保证了不会叫这个秘密给泄露出去,但是哀家始终是不放心。毕竟……当年先皇在时,皇帝和先皇子的争斗众位大臣都看在眼里,当年,皇帝因为布防图的事情被流放出去,众人都以为这皇位会稳稳的落在先皇子的头上了,谁料,布防图竟然好端端的又冒了出来。于是先皇查清了来龙去脉,知道了先皇子栽赃陷害的事情,哀家这才敢派人去将皇帝寻回来。可是,谁也不知道,这布防图是时辰庄园的人派人寻找回来的,后来皇帝率兵打仗,时辰庄园的人也在暗中帮了不少忙。所以,皇帝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子,也是离不开时辰庄园的帮助。”
“哀家本应该和皇帝去时辰庄园好好答谢老庄主的,但是,碍于身份实在是不能前去。而且,朝廷与江湖本就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如若叫大臣们知道了时辰庄园与皇帝有关系,那么大臣们只会对皇帝议论纷纷,会说皇帝能坐上皇位完全是依靠江湖野人的,那样的话,我们皇家的颜面便会彻底扫地了……哀家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如今,琴妃死了,时茗的事情便不会再有外人知道。至于时翎那个孩子……他本该就是我皇家的人,只要他不再宫里惹是生非,哀家还是能够容忍他的。”
太后说完这一番话,神色顿时缓和了不少,但还是尚存一丝愁容。
老嬷嬷跟在太后身边多年了,自然是知道太后的习性,于是她轻声问道:“太后,您许久没去佛堂念经了,今日是否要去?”
太后抚了抚手中挂着的舍利子,缓缓点了点头。
……
沐隐被关进了承安寺的佛堂,对于温子恒来说那可是晴天遇到了大霹雳。他原以为他找到了上好的靠山,可没曾想,这背还没靠到山上去,山就轰然倒塌了。这可将他急的团团转。
“难道是天要亡我们温府吗?”温子恒满脸的不甘:“如今诸位皇子中,就数太子和八皇子最受皇上重视,可偏偏的这两位皇子独宠那卫将军府,瞧瞧那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被八皇子给踏破了。看来这辈子,我们温府都要被将军府给压在脚底下翻不了身了!”
“哥哥何故说这种丧气话?”温惜玉浅笑着问道。
“哪里是丧气话,我这说的就是事实!我们和三皇子联手都没能扳倒卫家现在还把三皇子给搭了进去,父亲因为在朝堂上帮三皇子多说了一句话也被皇上罚了俸禄,你想,我们联手都未能成功,如今就凭我们的力量,又如何能翻得了身?反正我可是不敢得罪八皇子得罪卫家了!”温子恒揉了揉屁股,上次在大牢里被卫灵桃踹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这卫家的兄妹俩怕不是天煞孤星吧,任谁得罪谁都得倒霉!”
“哥哥,你说这话未免太灭我们温府的威风了。三皇子如今只是被关押在承安寺里,他日后还是会再回到皇宫里来的。”
“惜玉……你不会是想等三皇子出来再和他联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