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在沐风眼神的暗示下,程尚书终于恢复了神色,他气冲冲的瞪着沐风道:“我敬你是太子,所以一直对你客客气气。可是你呢?你在我尚书府门口撒野,堵在我的家门口不让我进门,还偏要拉着我去李老头的府上!早知道,我也该学李老头,将你拒之门外!太子殿下可真是神气的很啊!在我的家门口耍起了威风,教育我不成竟还教育我家的侍卫!如今,这忠心护我的被你的侍卫不分青红皂白的给刺死了,你……你可将老臣我放在眼里!太子殿下,你可不要忘了,我在朝堂上为国分忧的时候,你可才学会认字呢!”
“太子殿下!这李老头被你逼的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如今你将我逼的有家难回……你这是要逼死小老儿我吗?”
沐风俊眉微皱,良久才轻叹了一口气,挤出一抹极其难看的笑容说道:“今日是我的言语失了分寸,也怪我的手下失了分寸。还请程大人谅解,只是……我今日的建议还希望程大人好好想想,毕竟,朝堂之上若是你们二人一直针锋相对,这影响也是极其不好的。李太傅那边我也还会去拜访的,到时候还请程大人你卖给我一个面子,我们三人一起坐下来详谈可好?”
“我与你们,没有什么好谈的!”程尚书气急,他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小侍卫,有些痛心的道:“我怕我和你们谈下去就会和阿聪一样被你不分青红皂白的给杀了!”
话毕,程尚书匆匆的唤了府上的人开门,而后匆匆钻进了屋内——大门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尘毅有些无措的望着沐风道:“太子殿下,我刚刚看着这位叫阿聪的侍卫向你奔来,我以为他……”
“尘毅,你何时变得和星石一样鲁莽了?我如今再怎么无用也是南越国的太子殿下,他一个侍卫能把我怎么样?如今倒好,在程尚书的面前杀了他的人,就算我再怎么劝和也是白费心思了。李太傅那里又常吃闭门羹……你叫我如今该怎么办?你叫东宫日后该怎么办?这灵儿好不容易给我争取来的机会,你叫我如何向她交代?”
沐风轻叹一口气,而后垂下眸子,他整个人都立在一片阴沉的的黑暗里。
不远处,躲在离程尚书不远处的一小巷中,一黑衣男子将程尚书门前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的嘴角扯开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
“哈哈哈……我竟然没有想到,我的那位一向居高自傲的太子弟弟竟然也会有这么慌张的一天。”
司炎将程尚书府门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沐隐,后者忍不住爆发出得意的笑容。
“我记得沐风以前跟我说过,说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名利,地位,也不在乎自己的太子之位。当时的沐风说那番话的时候是多么的义正言辞啊,我都差点信了他真的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以为他真的是空谷中的竹子,可如今你瞧瞧他这般落魄慌张的模样——他死死抓住这个卑微的机会,在李太傅的门前徘徊,在程尚书府的门前徘徊,堂堂南越国的太子殿下啊,竟然在臣子的面前卑微的不像话。你瞧瞧,是多么的讽刺与可笑啊!”
“话虽如此……可是……”司炎想起了埋伏在程尚书身边的名唤阿聪侍卫的死,不禁蹙了蹙眉头,陷入了沉思。
沐隐察觉到了司炎的异样,笑容立刻从前者的脸上掉落。
“司炎,我瞧着你的模样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有……心事?”
司炎抬眸望着沐隐,思索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三殿下,其实细细想来,难道您不觉得阿聪的死过于巧合和草率了吗?”
“你不是说,太子因为着急差点与程尚书动起手来,而阿聪为了护着程尚书想要挡在程尚书的身前,可偏偏太子身边的侍卫尘毅赶到了,他误以为阿聪要伤害太子殿下,所以……他便杀害了阿聪。”
司炎点点头:“话虽如此,可臣总觉得阿聪的死太巧合了。为何偏偏是我刚刚出现在程尚书府附近的时候……为何阿聪会惨死在我的面前……”
“那阿聪死后又发生了什么?”
“程尚书很害怕也很生气,他……算是彻底和太子殿下闹翻了。”
“这不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吗?”沐隐的脸上复又浮现了笑容:“李太傅是因为我们有把柄在手上,所以他才被我们卡的死死的。可是程尚书却不一样,他虽然愚笨了些,但一颗心却是赤诚的。李太傅这些年确实有些嚣张了,所以程尚书才一直看不惯他。程尚书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李太傅身败名裂。可如若这件事情我们办不妥当呢?那么程尚书还会愿意乖乖的与我们配合吗?”
司炎愣住,旋即缓缓摇了摇头。
沐隐接着说道:“阿聪跟在程尚书的身边已有很多年了,虽然如今他被我们收买,可是他却还是护主的。而沐风身边的尘毅……尘毅一向稳重,如今做出了这等失控之事,乍一看确实有些奇怪,可细细想来,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如今太子失势,东宫中人处处受人欺压,这平白的生活变得波澜壮阔不会叫人觉得不习惯,可这波澜壮阔的生活忽然在某一天变得平庸,却是叫人最难接受的。沐风身边的侍卫和他家主子一样,一向是受人尊敬的,可如今沦落成这番模样失控也是难免的事情。所以,今日尘毅提刀伤害阿聪,表面上是在保护太子,可实际上,也算是出了他心中积累着的怨气。”
“不过好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