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冷冷的说道:“车上的安眠药不见了。”
安眠药?
又不是毒药,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
看到纪暖不知轻重的样子,宁浅也懒得跟她讲太多:“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尽快把药找回来,我去上面的楼层找,你也别闲着。”
直到她离开一阵子,纪暖才找回神志,愤愤的说了一句:“有病!”
她讨厌这个颐指气使的女人!
可药毕竟是在自己手里丢的,她只能把高晨留在房里,出去找药。
纪暖所知道的就只有周盼拿了药,这会儿自然是先去找她。
周盼和她住在同一楼层,纪暖敲开门后,发现她房里坐着好几个女人,正围着小盈盈聊天。
她们一看到纪暖就噤了声,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打扰了。”纪暖对她们点一点头,然后看着周盼,“周姐,请过来一下。”
被点名的周盼一愣,把盈盈放下,起身过来:“怎么啦?”
“我有点事情……”她压低声音问道,“今天你有看到别人进出医疗用的那辆野营车吗?”
“没有啊,怎么了?这么严肃。”
“如果你想起来有谁去过,请告诉我,我就住在这楼的手术室旁边。”
“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纪暖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说。
好在周盼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好吧,要是我记得会跟你说的。”
“谢谢,我先走了。”
纪暖说完就走了,看着长长的走廊,她觉得有点头疼。
五百多口人,要这么一个个的去问有谁拿了安眠药吗?
拿药的那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而且,就算药丢了,宁浅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心里抱怨着,嘴上还是不能说什么,她只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敲过来,最后依旧一无所获。
想也是这种结果,有谁会承认偷东西啊……
正烦恼着怎么回去交代,窦斌巡逻看见她,上前冷不丁的拍了她的后背一下:“嘿!”
“啊!”纪暖吓了一跳,扭头发现是窦斌,顿时气得想骂人,“喂!你……”
窦斌也被她吓了一跳:“你干嘛这么大反应啊!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纪暖也没力气责备他了,扶额直奔主题:“野营车丢了安眠药,我正在找。”
“安眠药?”窦斌摸摸下巴,“说不定是谁晚上睡不着要用,你不至于找得这么憔悴吧?”
“我也觉得没什么,可……”
可她又不是话事人,除了找还能怎么样?
窦斌安慰的摸摸她的头,略带惊喜的说道:“哦哦,你头发长长了!”
“……”纪暖没好气的拂开他的手,“我继续找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那好咯。”
被嫌弃的窦斌撇撇嘴,扛着枪走了。
不止纪暖这边,宁浅也是一无所获。
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可一想到丢了那么大份量的安眠药,她就静不下心来。
两人在走廊上碰头,纪暖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她道了歉,说没找到。
宁浅看她还是那副不知所谓的样子,正想跟她说明事情的严重性,那蓝恰好回来,宁浅就越过纪暖,直接叫住了那蓝:“那蓝少校,我有件事跟你说。”
那蓝见她那么严肃,脸上原本的淡淡笑意也敛了起来:“请讲。”
“车上的安眠药被偷了。”
那蓝一听就明白了其中利害,神色立刻就严肃起来:“丢了多少?”
“三瓶,三百粒。”
“有嫌疑人吗?”
“不清楚,目前只知道周盼在我不在的时候去过车上……”宁浅看了纪暖一眼,继续说道,“拿婴儿退烧药。”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汇报,宁医生,也请你为最坏的打算做好准备。”说着,那蓝对一旁的纪暖点点头,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
“为什么?”纪暖终于肯正视这个问题了,“为什么丢了安眠药,你们会这么着急?”
宁浅冷道:“安眠药的确有助眠效果,但同时也是抗惊厥的处方药,少量安眠药就会使人行动变慢,反应迟钝。偷药的人用在自己身上也就算了,要是起了歹心,用在别人、乃至整个军队身上,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纪暖的头上开始冒冷汗。
面对丧尸的时候,行动变慢、反应迟钝……
这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看到她脸色发白,宁浅冷道:“知道利害就别再作出一副委屈相,我要配药,你过来给我打下手。”
她转身走了几步,发现纪暖没跟上来,冷冷的问道:“怎么不跟上?”
纪暖低头站在原地,只觉得无地自容:“……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口头的道歉。”
宁浅说完就走,纪暖咬咬嘴唇,也小跑着跟上去。
安眠药并没有什么特定解药,宁浅能做的也只是用别的药物尽量抵消安眠药的作用。在野营车里,纪暖看着宁浅抿唇配药时那股利落劲儿,她站在一旁,心里越发觉得惭愧。
自己只是江大的一个普通学生,而宁浅是医科大硕博连读的高材生,自己一开始为什么会不服气被她指责呢?
大概就是因为心底深处的自卑在作怪。
她不想承认宁浅是这么的优秀,不想承认宁浅和那蓝般配,不想承认自己根本配不上那蓝。
可是,不管她怎么假装不在意,差距就是差距,自己和那两个人的想法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