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珍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本也没有要冒犯的意思,只是少见张师兄与人动手,未曾料想,我们五个人中间,你才是手段最高的那个。张师兄,你可跨过那层台阶了?”
哪层台阶?炼神返虚的台阶。张弘艾如此神勇,让人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参透了悟通了,自练气化神,迈到了炼神返虚的境界。
张弘艾不敲桌子了,摆了摆手:“这么说吧,我与诸位师弟境界相仿,未曾突破这层关隘。我能拿到十块腰牌,纯粹是幸运。我的手段可能吊诡一些,容易使人摸不着头脑,这才占了几分便宜。更何况我只有一块腰牌,是从人身上夺来的,剩下的都来自于妖兽啊。”
张弘艾这话一说出来,四个人皆是一惊。李桐光手抚着桌面,噌一下就站起来了:“妖兽的身上也有腰牌?”
张弘艾微微点头,转而又疑惑道:“你们不知道这件事吗?你们就没遇上妖兽?”
“没有。”周贤面沉似水,“我就遇上了一只,还是死的,可没见那个妖兽身上有腰牌。”
“那真是赶巧,我没怎么跟别人动手,净是寻那些布置去了。妖兽身上不但有腰牌,而且还比咱们身上的腰牌多。”张弘艾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果说这人还没碰见对手,那他身上应该只有一块腰牌。可是我寻到的妖兽,比较棘手的,身上有两到三块。后来我凑够了十块腰牌的时候就赶紧撤出来了,也没遇上什么人。”
“这不对。”蔡洪斌伸手打住了张弘艾的话头,“张师兄,你也说遇见过比较棘手的妖兽。那为什么你毫发无伤呢?”
张弘艾呵呵一笑:“你们也都知道我是个丹修,拳脚法术,都比不得你们,我自有我的神通。到这儿就不好说了,我跟你们是同门师兄弟不假,可我也得防着你们。到时候擂台上,咱们还得争这个头名呢。”
“说得好。”李桐光一拍桌子,抄起一碗茶来,“张师兄,此间无酒,以茶代之。我敬你一杯。我是奔着魁首去的,可是希望在擂上见着你。”
蔡洪斌也把茶杯端起来:“算上我一个,这种事儿不能少了我。咱们青要山帝隐观出来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奔着魁首去的。更何况还有那道密旨,要我们帝隐观务必拿下头名。干什么还拿下头名啊?直接包揽了前五就好了。”
高珍跟着把茶杯端起来:“蔡师弟,你说可就有点小觑天下英雄的意思了。不过我喜欢你这份豪气。诸位,满饮此杯。”
张宏艾也端着茶杯,没说话,看向周贤。
周贤心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是奔着夺魁来的,我是让师公给逼来的,走到哪儿算哪儿,见情况不对我就撤了。但是这个时候,这个气氛,不允许他这么说。周贤咳了一声,把茶杯端起来:“同志们啊,路途是漫长的,过程是艰苦的,但是希望是璀璨的,前途是光明的。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攻不克的难关。蔡洪斌同志说的很好么,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咱们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李桐光最先绷不住了:“师兄,你有病吧你?”其余三人的表情也都很是微妙。
周贤哈哈一笑:“吃顿饭而已,别弄得跟誓师大会似的。不就是你们都想拿头名吗?那我就成全你们。”
所有人都看着他,心里头犯嘀咕,心说你怎么成全?
周贤点点头:“如果我在擂台上遇上你们,一定推你们一把,不扯你们的后腿。”
张弘艾笑了:“你这个话说出来,归根结底,还是觉得除我青要山之外,你再没敌手了。”
“哎,可不敢这么说。”周贤摆摆手,“不是天下英雄不得能耐,还是咱们能耐太大了。”
这小屋里面又被笑声弄得很是热闹。本来还很严肃的气氛,被周贤这么一搅和,冲散了。周贤不太拿弘武大会当回事,他理解不了,愿意为此杀人甚至愿意为此丧命的人,都是一个什么心理。
但是他没法儿拦着自己的同门,不拿弘武大会当回事。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稍微提醒他们一下。可这些人听没听进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周贤就管不着了。
“来,干!”张弘艾起了个头。另外四个人也都一举杯:“干!”
这时候有人在外面轻轻叩门。张弘艾是这帮人里面最年长的,就应了一声:“请进。”
外面的推开门来,屋里五个人呼啦一下全都站起来了。连忙招呼,“师父”、“师伯”、“师叔”这么叫。
原来来得不是旁人,正是高珍的师父,昊敏。这是个瞧着五十上下的妇人,歪戴着道冠,斜搭着拂尘。开口便笑:“在外面我就听见你们笑了,这样多好。都是同门的弟子,何必你觉得我不如你,我看不上他。日后在外行走,能相互帮衬的,还是你们这些自小长起来的。”
高珍低着头不说话,蔡洪斌摸了下鼻子,也没吭声。张弘艾拱手抱拳:“让师叔您见笑了。我们年纪小,不懂事,现在不是好了吗?”
“好了就好,呵呵,没有训你们的意思,不必如此低着头。”昊敏看着桌上杯盘狼藉,又点点头,“我应该过来瞧着你们吃饭,想来你们刚才吃的很热闹。我最爱看别人吃饭香的样子,觉得舒心。你们这算是吃饱了吗?没吃饱,我再给你们叫一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