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侯渊带着一半兵马前去讨伐南山贼刘雄,张墨则留守城池。
但是令夏侯渊没想到的是南山贼所占据的位置十分讨巧,虽然南山贼整体实力偏弱,但是依靠着天险却可与他对峙。
这让夏侯渊很恼火,他命麾下士卒猛攻,但是南山贼凭着天险苦苦支撑,竟然让夏侯渊吃了一个小亏。
张墨也预料到夏侯渊会吃瘪,可是这会儿他也不可能带着另外一半人马前去支援,他总觉得马超和韩遂会密谋在陇右这边搞事情。
耗费了一些时日,夏侯渊也将南山贼彻底的平定,同时收拢了南山贼的残部,凯旋而归。
而张墨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期间马超他们并没有任何行动,陇右似乎有些安定下来。
时至正月,马超说法张鲁出兵,率万余人进攻凉州治所冀城,同时冀城周边封锁消息,将冀城围得水泄不通。
冀城刺史韦端因为没有援兵而心生畏惧,不顾左右杨阜的劝阻,执意开门投降马超。
熟料到韦端投降后,马超将其杀掉,但是留下韦端麾下杨阜等人继续任用,岂料杨阜联合当地豪强里应外合,趁着马超出城时将城门紧闭,杀掉了马超的全家老小。
因为没有了立足之地,马超不得已奔走汉中,投靠张鲁。
而这一切是张墨同夏侯渊赶到冀城时从杨阜他们嘴里得到的消息,基本也和事实八九不离十了。
事已至此,夏侯渊认为马超已经是丧家之犬,不必顾虑,但是张墨认为马超应该会卷土重来,须早作准备,留一部分兵力在冀城防备为妙。
最终夏侯渊还是决定退守回去,不去理会冀城,他要准备对付在陇右显亲的韩遂。
张墨对此也无可奈何,夏侯氏毕竟是曹操最为信赖的人之一,就像曹洪他们一样,地位极为特殊,其他人都得礼让三分。
回去的路上,余骞有些不满地对张墨说道:“大人你为丞相出生入死,立下无数大功,可是丞相最信任的却是夏侯还有他那几个从弟,而且大人还须听从他们的调遣,难道大人就没想过争一争吗?”
张墨看着余骞愤愤不平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余骞的肩膀说道:“难道你觉得他该最信任我吗?”
“夏侯惇和夏侯渊他们是丞相的亲族,曹洪他们几人从丞相起兵时一直跟随,他们都曾立下大功,而且还救过丞相的性命,丞相被董卓击败时,因为士兵哗变,最终只剩下几名亲信相随,也是靠着他的亲族和家人一同招募士卒筹集粮草东山再起的。”
张墨自然是知晓曹操的一些事迹,曹操对于亲族的宽容和宠信也是有目共睹,但是在尔虞我诈的时代,这也是较为稳妥的方式,就好比孙权重用孙策留下来的旧臣一样,人总会选择已有人选择过的选项。
余骞摇了摇头道:“我不懂这些,我只想知道大人你以后该如何自处?”
“走一步是一步,以后的日子谁说得清楚呢?”张墨苦笑一声道:“丞相曾私下对我说,他一开始起兵是想把董卓除掉,当个骑都尉就够了,后来随着地盘的扩大,他想着做个奋武将军就不错了,可是紧接着丞相的实力越来越强,他发现他自身都难以控制日后会做到哪一步。”
张墨倒是没有太大野心,若论根基,张墨自认为是最薄弱,在朝廷之中若是没有根基是很难成大气候,这一点张墨是很清楚的。
世人都知曹操喜欢启用寒士,抑制豪强,表面上大家都觉得曹操是开创了一个新时代,实际上是曹操不想走袁绍等人的老路,因为豪强士族虽然能给你提供最有力的支持,但是他们往往会索取相应的回报,最后甚至反噬主人,夺取胜利果实。
相较来说,寒士因为根基未成,便于掌控,即使某些寒士被曹操启用获得较大的权力和信任,但是寒士所拥有的一切都可以被剥夺,只要曹操一句话便可以,予求予取任凭曹操定夺。
前有许攸恃宠而骄,其结果便是死,后面还会不会有人重蹈覆辙,张墨觉得肯定还会有,因为总有人会高估了他在曹操心中的地位,从而做出一些蠢事。
若说对曹操的了解,张墨也是有些心得,现如今的曹操虽然经历了赤壁之败,但是依旧是最为强大的诸侯,占据冀州、幽州、兖州、并州等数州之地,拥有的土地最广,带甲士卒最多。
而且还挟天子以令不臣,占据了政治上的优势,朝堂上已经基本无人敢忤逆曹操。
这使得曹操变得有些刚愎自用,而且还有些自傲和自负,同时容不得他人提出不同的意见,尤其是他认定的事情。
张墨回到城中后,便收到荀彧派人送来的密信,打开之后看了一遍,张墨如遭雷击的木然坐着。
荀彧信上把曹操最近的举动大致地同张墨一说,曹操想要进爵国公、加封九锡,这是一个臣子所能达到的最高赏赐,荀彧劝谏曹操不要如此,遭到曹操的记恨,因此曹操在行军时命荀彧带病前去劳军,最终停留在寿春。
而荀彧这封信是荀彧在寿春死后由荀彧的亲信悄悄托人送到张墨手里,而且荀彧在信中也明确地预想到他会死在寿春,写信给张墨也是给张墨提个醒,希望他能继续为朝廷效力,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心生芥蒂云云。
张墨没想到继许攸之后,再次触怒曹操的竟然是他所尊敬的荀令君荀彧,这个一直被他视为恩师的人。
嗤,嗤。张墨手掌上的信纸被他用真气点燃,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