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会儿张墨等人也由小黄门带入大殿,刘表的使者立即跪拜在地,高呼万岁,李傕笑吟吟的站起来走到前面扶起他问道:“你可是从荆州来的?”
刘表的使者看到李傕身上的服饰后,心里明白,嘴上却依旧恭敬的回应道:“在下受州牧大人所托,来此奉贡朝廷。”
李傕哈哈大笑,带着刘表的使者就往一旁坐下,丝毫不顾及张墨以及刘协。
这一幕让王艮看得怒火中烧,就连张墨也是恼怒不已,因为从服饰上看,刘协身穿流红色袍服,戴冠冕,应当为当今天子,李傕穿盔甲配长剑,明显就是将军打扮,可是他却在刘协面前坦然接受刘表使者的跪拜,且不顾刘协就私自把刘表的使者拉到一旁交谈,简直是目中无人。
“臣,张墨(王艮)拜见陛下。”张墨和王艮两人朗声说道,因为声音洪亮甚至还吸引了李傕的注意。
但是张墨和王艮跪拜的方向是刘协,这让李傕有些不快,但是他再嚣张也不能阻止张墨他们向刘协施礼。
一直被冷落的刘协没想到张墨和王艮两人会来如此一出,当即从座位上起来上前扶起张墨和王艮道:“两位爱卿不远千里来此,辛苦了。”
随后张墨和王艮被安排在右边的位置坐下,这边张墨两人刚落座,对面的李傕就站起来对刘协一拱手道:“臣建议陛任命刘景升为镇南将军,封成武侯,允许设置长史、司马、从事中郎,拥有开府辟召掾属的权力,礼仪如同三公,待我回府拟定后,再由陛下盖印。”说完之后,李傕带着刘表的使者扬长而去,丝毫没有和刘协商量的意思。
“竖子无礼!”待李傕走后,王艮气得拍碎了面前的案几,这一举动吓了刘协一跳,但是随即刘协的眼神又黯淡下来。
现如今西凉兵如狼似虎,朝廷大臣敢怒不敢言,关外的诸侯正在忙着争夺地盘,谁也没心思来管李傕等人的所作所为,即便有刘表这样知晓奉贡朝廷的,也不过是想讨得一些名衔来牧守一方,做一个无冕之王而已。
此时的张墨心里很失落,他原以为当今天子定然拥有俾睨天下的气势,但是这会儿看到的却是一名瘦弱的年轻人,虽然样貌绝佳,但却透着一丝柔弱,并没有天子应有的霸气。
李傕一走,刘协立即恢复了自信,当即问张墨和王艮道:“两位卿家,可知五升米和五升豆可熬煮几盆粥?”
王艮管着粮草,这米和豆可煮多少粥的问题他最为熟悉,因此刘协一问,他便立即回应道:“回陛下,若是稠一点可煮两盆,稀一些的话,四盆也行。”
刘协当即命左右去取米豆现场来煮:“好,你们快去取五升米与五升豆子来,在这殿中煮给寡人看。”
张墨与王艮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刘协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不过既然刘协要试验,他们也只好在一旁看着。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所有东西都在小黄门的指点下弄好,火也生起来了,锅里放了五升豆子和五升米,开始煮。
半个时辰后,整个大殿烟熏火燎中透着一股豆米的清香,刘协命小黄门将煮好的豆和米倒入盆中,正好两盆。
看到这一幕,刘协当即一拍案几道:“速传御史令侯汶来此。”
有眼力劲的小黄门立即小跑着去传唤御史令侯汶,大概一顿饭的工夫后,一名身躯肥胖的官员穿着一身黑色的曲裾禅衣赶来,他的额头布满汗水,也不知道是急着赶来见刘协的缘故,还是因为事情败露紧张造成的。
这胖子官员见到刘协纳头便拜:“侯汶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协一拍案几训斥道:“好一个侯汶,朕命你去赈灾,但城中百姓却饿到吃人肉,你可知罪?”
“冤枉呐,臣一直忠心耿耿,岂敢欺瞒陛下。”侯汶当即一个哆嗦,整个身躯的肥肉也跟着颤动。“赈灾之事,臣殚心竭虑,未尝敢松懈分毫,奈何粮食不够臣也无能为力啊。”
这侯汶显然是官场老油子,这会儿的回话是滴水不漏,可是他并没有看到在他面前有两口大盆,因为他一进来就低着头,而且进了大殿就拜伏在地不敢直视刘协。
刘协冷笑一声道:“你且抬头看看,朕命人取了五升米与五升豆煮了两盆粥,有益州来的张墨卿家和王艮卿家为证,你可知罪!”
刘协的话音一落,侯汶抬头瞄了一眼眼前的两盆稠厚地粥,当即瘫软在地。
张墨这才发现刘协是在揭穿赈灾官员贪污赈灾粮食的问题,他没想到的是在灾情如此严重之际,御史令侯汶竟然还敢贪墨赈灾粮食,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
就在张墨以为刘协会将侯汶推出去斩首示众的时候,刘协却命殿外的金瓜武士杖责侯汶五十军棍以示惩戒,便放过了侯汶。
一时间,张墨和王艮都有些难以接受,刘协倒很满足他揭发了侯汶贪墨赈灾粮食的事情,当即拉着张墨和王艮又畅谈了一个时辰才让张墨两人离去。
出了皇宫后,张墨和王艮两人一起心情沉重地回了军营。
在面见刘协的时候,张墨也算是看清楚部分人的嘴脸,刘表和李傕不过是一丘之貉,只是刘表没有在朝廷而已,因为刘表真正关心的就只有他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罢了。
关外那些以袁绍为首的联军虽说最终一哄而散,但他们至少还努力攻打过董卓,甚至给董卓造成了一定的威胁,可是刘表却连兵也没出。
营帐内,张墨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