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叶华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一番调侃,换来了田旭东同学的鄙视。也许在潜意识中,叶华根本没把田旭东当外人,想到后世那个被人做局仙人跳的东哥连兄弟都不要,也就仅仅就是口头上的调戏。不过,现在的叶华心情很好。反正这俩人心情都很好。
关上门回到床上,发现白婷已经醒了过来,叶华一边看着手中的报表,分析道:“白师姐,你们怎么把所有资金都投入到大豆的多头上了?你不知道还有几个交易日就到四月了吗?到了四月份大豆期货都停止交易了,莫非你们要把单子一直拿到五月份吗?而且风险也太大了吧,20倍的杠杆啊!”
白婷把报表拿过来扫了一眼,笑道:“呵呵,怪我咯。之前是谁说大豆行情会一直火到9月份的?”
不知道她哪里找来这么多配资,看着报表里的500多万美元20倍的杠杆就是一亿多美元,分多个账户三天内买入数量庞大的多头,加上之前亨特家族囤着的大量多头单子,傻瓜都知道有人在操控大豆期货市场了。
前世在港大多次陪读过前女友经济学研究生课程,当然了解这些惊涛骇浪的史上最大期货逼仓事件始末。
大豆在1970年代早期,是美国最重要的出口商品之一。它不但广泛用于饲料和食用油生产,还走上了美国人的餐桌。1973年夏天,对大豆的高涨需求甚至使大豆现货断货,政付被迫暂停大豆出口——对于一种并非主食的农产品来说,这样的待遇是非常罕见的。政付和公司的每一个人都在谈论大豆。既然这种商品如此受欢迎,而且如此短缺,岂不是绝好的攻击对象吗?
于是,尼尔森-亨特开始利用整个家族的力量,进行大豆投机。很快,他将与美国政付初次交锋,而这次交锋不过是后面1980年白银危机的一次预演而已。
美国自19世纪以来,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大豆生产国之一。1974年,美国大豆产量超过12亿蒲式耳,按照当时的市场价格,这些大豆可以换来80亿美元的现金。今年,美国大豆产量再创新高,达到17.67亿蒲式耳,虽然市场价格略有下降,但总价值仍然高达100亿美元左右。如此庞大的产量,如此巨大的价值,难道有谁真能够垄断大豆市场,操纵其价格吗?
芝加哥交易委员会是当时全世界最大的期货交易所,许多知名的“强盗交易商”都在它的交易池中进行投机,其中最知名的投机手段就是“囤积居奇”和“卖空袭击”。所谓囤积居奇,就是大量囤积现货,同时买进期货合约,使期货的空头无法找到足够的现货来交割,从而不得不认赔出场,承受巨额损失;所谓卖空袭击,就是以巨大的财力卖出大量期货合约,使期货价格不断下跌,使期货的多头无法承受损失,被迫认赔出场。“囤积居奇”是用来打击空头的手段,“卖空袭击”则用来打击多头。无论哪一种手段,都试图在短期内制造巨大的价格波动,使一种商品的期货价格与内在价值出现严重背离,以牟取暴利。
然而,以上投机手段不仅会影响期货价格,也会影响现货价格。尤其是“囤积居奇”,交易商要同时购买期货和现货,这可能造成现货紧缺,对宏观经济造成严重不利影响。此外,像大豆这样产量很高的农产品,在历史上被认为是不可能囤积居奇的——整个美国有数万个农场和数千个仓库都储存着大豆,交易商要花多少时间精力才能够垄断大豆交易?而且大豆对国计民生实在太重要了,美国政付几乎不可能不干预(后世天潮不是连一碗兰州拉面的价格都要干预吗?)
尼尔森-亨特和他的弟弟威廉-亨特以不信邪的态度开始了大豆投机。他们的手段很简单——只买进期货,不买进现货。也就是说,囤积居奇仅限于纸上的期货合约,并不直接影响市场上消费的大豆。这样的囤积的成本很低,亨特家族既不用到处收购大豆,又不用租用仓库来储存大豆,只需要在芝加哥交易委员会的交易池里不停地发出买进指令就可以了。但是,这样的囤积也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大豆其实并没有出现短缺,如果期货价格与现货价格差距过大,空头可以从现货市场上买进大豆,然后与亨特家族交割。到那个时候,亨特家族收到的将不是现金利润,而是堆积如山的大豆。
为了防止单个交易商垄断市场,芝加哥交易委员会规定每个交易商拥有的期货合约不得高于300万蒲式耳,或者全部合约的5。这样小的数量显然不足以操纵价格。于是,尼尔森-亨特发动整个家族的力量,以家族成员的名义设立了许多交易账户,开足马力买进大豆期货合约。不到一年之内,由亨特家族控制的大豆期货已经达到2400万蒲式耳,占这时所有大豆期货合约数量的40!
尼尔森-亨特的投机活动招来了许多跟风者,大家都知道大豆正在被操纵,所以纷纷加入交易,试图从波动中牟利。到今年9月份,大豆期货的交易量居然占据了芝加哥交易委员会总交易量的50,简直是骇人听闻!大豆期货价格从一年前的5.15美元上涨到高峰时期的10.30美元,整整翻了一倍。虽然亨特家族没有囤积大豆现货,却通过操纵市场心理的方式,制造了“大豆正在涨价”的假象,间接导致了大豆现货涨价。
叶华偷偷咋舌,白婷如此高的杠杆,又是全仓,在身边这位败家娘们的眼里,仿佛就像是不值一提。要知道,现在的那些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