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一见是谢暮良来了,便顿时紧张了,因她首先想到的是,不知刚刚自家小姐那一吼,对方是否会听见。
可无论如何,既然是温氏所交代的,那么珠玉也得是照做就是,她对谢暮良忙恭敬回道,“此处正是,奴婢已等候多时了,还请谢公子入内。”
谢暮良本是十分疑惑,因他刚刚也是按照一个丫头的指引,只是他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这里应是已到了后宅内院的区域,何况刚刚那女子的声音,他听的十分确切。
“姑娘,这里可是贵府内院?若让在下入内,可是不妥了,还请姑娘将玉佩取来。”谢暮良此时已觉不妥,便不肯入内,直接让珠玉进屋取出玉佩。
珠玉怕谢暮良可能已察觉出什么,便一边暗自想着办法,一边说道,“夫人已交代奴婢,说要公子亲自入内去取,奴婢实在不能替公子取之,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奴婢了。”
谢暮良见珠玉一直推托,便已确认定有问题,再联想到自己‘丢失’的玉佩,便是愤而转身就走。
“谢公子,你别走啊,谢公子...”珠玉可不能让谢暮良就这般走,便就想上前拦住他。
谢暮良停住脚步,只冷凝她道,“这屋里的是谁?你们引我来此,可是要害我!”他姐姐谢红袖与他说了来尚府的目的,只是为了来见见尚府二小姐尚如云,可今夜他从丢失玉佩开始,便觉一切都有些怪异。
珠玉已不知该如何回答谢暮良,便径直上手拉他,“谢公子,奴婢怎么敢害公子,你就进去吧...奴婢求你了!”
谢暮良是个正人君子,又严守男女大防,便一直想摆脱珠玉的手。“你们岂能如此对我!来人...来人啊...”
不只是珠玉怕谢暮良把人喊来,就是在一旁偷看着的尚初云也是想上前立即以手捂住他的嘴巴,也不知该说他聪明还是愚笨,毕竟若此时把人给喊来了,那这外男私自来后宅内院的罪名便可能要水洗都不清了。
可谢暮良只觉他只是来取玉佩的,自己光明磊落,就算要与人对质当也是不怕!
“谢暮良,你喊什么呀?别喊了,你想旁人都知道么?”在屋里的尚如云听谢暮良不愿进来,本就以为此事不成,她母亲温氏不得如愿,正是要舒一口气时,却不料那个笨丫头珠玉竟是情急之下要把人给拉进来,以至于谢暮良都要把人喊过来了,所以她只得又出声制止他道。
谢暮良与珠玉都停止拉扯,而此时他听的很清楚,这屋里的人竟是喊出了他的名字,显然是识得他的,所以他想了下,便看向珠玉低声道,“这屋里的可是你家小姐?”
珠玉以为事到如今,若不把自家小姐的名讳报出,怕是这耿直的谢公子也不肯入内,也就点头道,“此屋里住的确是我尚府二小姐。”
谢暮良一听立即脸色一变,指着珠玉,“所以你们弄出如此多的花样,只为让我来见你家二小姐么?”
珠玉点了点头,接着忙说道,“谢公子您就不要再较真了,还是赶紧进屋要紧。”既然都知道屋里的是尚如云,珠玉便又再请谢暮良进屋。
“不可!此屋可是你家小姐的闺房,我一个外男不宜入内...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了,就此告辞!”谢暮良以为这一切虽有温氏在筹谋,但若没有尚如云配合,那也是不可能做的出的,因此他已是不喜尚府如此行为,也就自觉尚如云这女子不够规矩,也就不想再与她有任何交集。
这谢暮良如此正义凌然地说话,自然在屋里的尚如云听的一清二楚,可她不能就这么地让对方‘告辞’,只因她已听出这谢暮良可是话里有话。
“谢公子可是以为我尚如云是那等随便的女子?我也是被人关在这里的,你以为我是在等你么?”尚如云拍打着门,可此时却不是为了让珠玉为她开门,而只是要与谢暮良说清楚,她不能让对方对她有所误会,因为这样会有损她的清誉。
可谢暮良已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也就道,“二小姐放心,我谢暮良不会对外多说什么,今夜我仍是只来取玉佩而已...”
“行啊,我尚如云可以作证,你谢暮良今夜只是为了来取玉佩。可你至少让珠玉开门啊,不然我如何给你玉佩?”
谢暮良也想着,若是自己未能取得玉佩,而玉佩又在这尚如云手中,那么往后两人之间也真是说不清了,也就与珠玉道,“还请姑娘开门。”
珠玉见谢暮良愿意见尚如云,便立即去开门。
这门开后,尚如云便已把那玉佩递给了谢暮良,因此时是夜晚,所以谢暮良脸上的胎记并未有让尚如云觉得很可怕,所以她能正眼瞧他。“这玉佩还你了,往后你也不用再理会我母亲说什么,反正你我也不可能。”
谢暮良本以为尚如云会是那个例外,可此时一听,却也是如旁的女子无异。所以他淡淡回道,“告辞...”
尚初云把一切看在了眼里,而从谢暮良这一转身的淡然,却又让她有些难受。纵使温氏如此安排,他们仍然没有可能?尚初云已不知,是否因自己的缘故,而让这两人与前一世不一样。
可突然,这‘咻’的一声,尚如云的门前,已插入一支箭。
“啊...”尚如云当然是被吓到了,她立即出了屋子,躲到谢暮良身后。
谢暮良虽也被惊到,但他之后立即恢复了镇定。他观察了一下这只突如其来的箭后,又与尚如云道,“小姐可有帕子?”
尚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