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初云在做梦,被梦惊醒之后,才发现这夜还未过去。
这屋里的油灯已经燃尽,所以此时屋里的黑与外面的黑已混在一起,让尚初云伸手不见五指。
她摸了摸床榻周围,并未发现沈渊,便又低声喊道,“夫君?”
这人食言了,她早上不是才和他说,若是他要出去,就要和她说一声么,可他又是这般悄无声息地,不知道去了哪里。
尚初云抹黑着穿上鞋后,又一直摸到了门。
她推门而出后,又摸向了旁边的房门,敲了敲并低声喊道,“冬玉...冬玉...”
可屋里没有应声,尚初云便已开始慌了。
她正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突然嘴巴被捂住了。
唔...尚初云挣扎着,可身后之人警告她道,“若你不想死的话就别动!”
尚初云不敢再动,她感觉到自己被那背后之人挟着走,只不知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而突然这走廊亮了起来,尚初云能看清之前,沈渊便已在眼前。她随后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一松,沈渊便已是接过尚初云。
“啊...”此时躺在地上的刺客因被竹影又补了一剑后,已是动弹不得了,之后竹影把他用以蒙面的黑布扯下。
尚初云看清躺在地上之人的脸---竟是文若水!尚初云又是一惊。因她以为上次刺杀碧城公主的刺客们已被全部抓住了,所以她自然也就认为文若水也在其中,只孰不知今晚的刺客竟是他!
沈渊蹲下身来,以剑抵在文若水的喉咙处问道,“你是肃王的人?...还是太子的人?”
文若水并未回答,然后他嘴里一动,便是立即流出许多鲜血。竹影见他脑袋一歪,便伸手探向他的脖子,再与沈渊说道,“公子,他死了。”
沈渊并不意外会有这样一个结果,便收起剑来。
尚初云看向周围,却都没有看见冬玉的身影,便问沈渊,“冬玉呢,她在何处?”
沈渊把门推开后说道,“她在屋里,昏过去了。”刚文若水等人在向冬玉的屋里吹了mí_hún烟之后,正要向尚初云的屋里吹mí_hún烟,可因为当时沈渊早就有所戒备了,遂让竹影等人先等着对方‘落网’,而后再收网。
怪不得刚刚敲门的时候,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所以尚初云立即进屋,见冬玉果真躺在了床榻上,似乎一点知觉也无。
“冬玉,醒醒啊,冬玉...”尚初云推着冬玉,可后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沈渊在旁拿出一个鼻壶,伸到冬玉鼻下,只过了一会儿,冬玉的眼帘便开始动了动,而后便睁开了双眼。
“冬玉,你怎么样了?”尚初云观察着冬玉脸色,担心问道。
可冬玉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只以为自己一直在睡觉。“夫人,你怎么来了,可是天亮了?”冬玉还以为已到了早上要出发的时间。
尚初云见冬玉这副懵懂的样子,便又不知该是担心还是好笑。“不是,现在还未到早晨。”
尚初云也不知发生了这件事后,他们是否还要在这客栈待到天明,便低声问沈渊,“我们现在要离开了么?”
沈渊还是怀疑这文若水的同党可不只这些人,所以他是怕会再来第二批人,遂还是决定连夜赶路,“走吧。”
尚初云也以为该如此,便拉起冬玉,“冬玉,我们要走了,你快起来。”
冬玉虽仍不知发生了何事,可是一看到连竹影等护卫也在她屋里,便以为一定是刚刚发生了事情了,也就清醒了不少。“夫人,你先上马车,奴婢去拿包袱就可。”
尚初云点了点头后,见竹影留在这里帮着冬玉,便才跟上沈渊下了楼。
此时外面仍是很黑,偶尔还有蛙声在叫,沈渊扶着尚初云上了马车后,尚初云掀开车帘,见冬玉也拿着包袱上了另一辆马车后,她才放心地放下车帘。
沈渊吩咐了竹影几句后,便也上了马车,而后他们的马车队伍便再次启程,离开了这个客栈。
虽然文若水等刺客也没有伤害到尚初云,可后者还是心有余悸,而且已是感觉到,这路上怕是要不太平了,所以还是要快些到达北疆才是。
沈渊见尚初云因为走的匆忙,竟只是披了披风,而里面穿的还是薄衫,也就问了句,“冷么?”
尚初云扯紧了自己的披风,简单回了句,“不冷。”
沈渊见尚初云都冷成这个样子了,却还嘴硬,便把自己身上的裘衣脱给她,“穿上。”
尚初云虽不喜沈渊这有些似命令的语气,但因为晚上确实冷,也就终是接过,披上了还有他余温的裘衣。
这马车还是由竹影驾驶着,所以很安稳,尚初云慢慢从刚刚紧张的状态下,放松了下来,她本是倚靠在车壁上,可因为后来睡熟后,她现在整个人也已经躺了下来。
沈渊只是假寐,所以眼见尚初云要缩起身子睡觉,沈渊便把她抱起,放到了自己这边的位置。
他的大腿还是第一次给一女子当做那枕头来使用,可沈渊低下头去,见尚初云似睡的很舒服,便也就腿麻些也无妨了。
马车从荒郊野岭的小路再转而行驶到官道上。
此时这天已亮了不少,尚初云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似有什么东西覆盖着她,也就醒了过来。
这是...沈渊的手么?尚初云拿开他的手后,却发现这车外的阳光有些刺眼。
原来这沈渊是在用手掌帮她遮着阳光,尚初云没有起身,只侧脸看着还闭着眼像似睡着了的沈渊,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