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答应了徐家大公子,尚初云也定要言出必行。可今日在沈府门前的情景,也实在是让尚初云有些瞠目。
“小姐,这前头还排着好多马车,也不知能否轮到我们。”除了车夫之外,尚初云只带了丫头冬玉,后者此时掀开车帘,似是等的不耐烦而皱起了眉头。
尚初云想着果真是如传言般,这沈渊贵为沈国公府嫡子,又是初次来到这里,不说这里的官府都要给其几分颜面,就是普通官家也竟是争相讨好,所以且看这长长的送礼队伍,便似如何也看不到尽头。
只是这沈渊怕是很快就要离开这里,所以若不能今日求见,怕是以后更难,于是尚初云招呼了车夫一声,“韩伯,你去前面看看。”
车夫韩伯答应了一声后,便跳下马车。
只不到一会儿地功夫,韩伯回来了,在马车外说道,“小姐,小的听一别家的小厮说,今日那相府小姐就在沈府内,怕是要...”
不待韩伯说完,尚初云已是做了决定。“如此便罢了,我们回去吧。”自见过那相府小姐纪汐月后,尚初云便不太想与之有交集,所以她也只能另找机会了。
而不只是尚初云,就是知道这‘内幕’消息的马车也是纷纷要准备原路返回。
韩伯正是要把马车掉个头,可孰不知却被一声音喊住。“车上可是尚小姐?”
韩伯见来人一身侍卫装束,且又是从沈府出来,便知道是沈渊的人。他立即下了马车,回道,“车上确是我尙府小姐。”
来人是沈渊的贴身侍卫竹影,他说明来意,“我家公子有请尚小姐入府。”
尚初云在车内已是听得很清楚,只是心中却有些诧异,不过若那肃王令牌确是他有意为之,那他要找她也是迟早的事,只是在这有美人在旁的情况下见她,似乎不太对吧。
无论尚初云自己怎么想,她还是在冬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并淡淡地对竹影道了句,“有劳。”就随之往沈府而去了。
她走在一众马车之间,似还听到一些窃窃私语,但她还是敛了敛神,继续前行。
沈府当然要比尚府老宅大的多,只是比起那徐府,又好似多了一分冷清,不过这里的沈府也只算是一个别院,因为真正的沈府是在京城,那里是国公府邸自然是不同凡响的。
竹影一直把她带到一凉亭内,而凉亭内,除了沈府主人沈渊,尚初云还见到一人,那人便是相府小姐纪汐月。
纪汐月正是低眉含笑,本以为今日也只有她能在沈渊身边,但不料此时却还有一人,而且这人她在徐府的赏花宴见过,是叫尚...初云?
即使是心中不悦,但在倾慕的人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反而是表现的很惊喜,“是初云妹妹啊,没想到你也来了?”
尚初云在纪汐月迎上来之际,正是与之见礼,“纪小姐。”这种淡淡地语调,也不能称之为无理,只是总有一种被人泼了冷水的感觉。
但纪汐月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反倒略有轻愁道,“初云妹妹似与我过于生疏了,妹妹不知你在徐府所绣的那一副青竹图,真是让我好生敬佩呢。”
“初云自知绣的不好,可当不得纪小姐夸赞。”尚初云低眉顺眼道。
沈渊自尚初云来了,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在纪汐月与尚初云说话之间插话,只仿佛自己不在似的,一直逗弄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纪汐月心知此刻在沈府门前有多少人在排着长队,而这尚初云若不是有沈渊之令,又怎么可以进来!但这又如何,纪汐月只当尚初云耍了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但又因为她知道对方根本就不是其对手,所以也就没有放在眼里。
“初云妹妹太过谦虚了...”纪汐月轻轻一笑道。
“既是沈公子有客,那汐月便不久留了,告辞。”纪汐月不把自己当做客人,只又把‘有客’二字咬的格外清晰,接着识趣般看了眼沈渊后,便兀自欠身准备离开。
沈渊点头,竹影又去送纪汐月出府,所以此时在这有鸟语花香围绕着的凉亭内,便只剩他与尚初云二人。
尚初云不想浪费时间,便开口道,“沈公子,我今日前来乃有事相求。”
沈渊终于从那些美丽的花儿上转移了视线,他把视线锁在面前这一身仍是素净装扮的女子身上。
“说吧。”
尚初云虽有腹稿,但面对沈渊这幽深的眼神,却又感觉喉咙发涩。但她还是镇定道,“初云想请沈公子为徐五小姐伸冤,擒拿山贼。“
尚初云话音刚落,沈渊的嘴角便轻扯了一下。“这是官衙要做的事,你求我又有何用?”
尚初云并不放弃,上前一步说道,“这确实是官衙要做的事,可迟迟未能审出主犯也是事实,且听说那官衙老爷只每日去喝花酒,却对此事一拖再拖!沈公子可是国公府嫡子,初云也听闻当年的太医院一案中,沈国公是如何的力排众议,才让凶手绳之以法,所以我相信沈公子你也定会如你父亲一般,不会坐视不理的。”
沈渊一听到尚初云竟是知道太医院一案,便定定地看了眼对方。毕竟那太医院的事情也不是任谁都能知晓,更何况此案还涉及到谋害皇嗣,因此不说知道的人早已不在世上,就是一些朝廷官员也是三缄其口,所以尚初云是如何知道的?还是说又是她那在兵部的父兄告知她的?
又或者是肃王李侑?
沈渊来到这里,目的就是要追查肃王李侑的党羽,当今圣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