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浈急忙来找沈渊,本是因有消息要告诉他,但他一来,便见尚初云也在,且脸色不好,便随即问道发生了何事。
沈渊只淡淡回道,“纪汐月死了。”
沈浈定是不敢置信,“她怎么死的?那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人命关天,但救下纪汐月却因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不怪沈浈又立即问到孩子身上。
“孩子安好。”沈渊说完这话后,尚初云便兀自先出了屋,只留下他与沈浈继续说话。
沈浈只觉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遂拍了拍胸口,“那就好,这个孩子没事就好。”
“可这里是沈国公府啊,又是何人能杀她呢?”确定孩子无事,沈浈便又疑惑于这凶手竟能在沈国公府行凶,也就猜想到底是何人所为。
沈渊只道,“之前在尚府,也有人射箭入内,只是那次意不在伤人,可此次,这箭入纪汐月命脉,是明显的蓄意谋杀。”
沈浈并不知尚初云的娘家尚府也遇到过此事,但他听出这个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沈渊的意思似在说这凶手是同一个人。“大哥难道知道这凶手是谁?”
沈渊只能确定是肃王府的人,却并不知道具体是谁,遂也只能回道,“杀害纪汐月的人在肃王府,但却不像暗卫所为。”
沈浈点头,也相信现在最想要纪汐月性命的人便定是‘李侑’无疑了,因此‘李侑’派人来杀之,也自是可能。
沈渊见沈浈低头思考的样子,便问他,“你今日来可是有消息了?”
沈浈因一来便知道纪汐月死了遂差点忘了自己今日是过来告诉沈渊消息的,所以此时沈渊一问,便把他的思绪又拉了回来。他如实道,“我的人差一点就能找到毓秀宫的宫女,现在那名宫女被带进宫了,所以我想,会不会圣上手中的证人就是这名宫女?”
沈渊在屋里来回踱步,接着说道,“应该很有可能。”
沈浈随即问道,“睿王殿下那边可有消息?”他们与睿王殿下互通消息,自然他那边的消息也很重要。
“鲁瓦尔被圣上审问后,再一次被关入大牢,而杨妃那边则被禁足...”沈渊是以为若那宫女被审问后,圣上还没有下一步处置的话,那么这宫女无疑一定是被人收买了,所以圣上当是什么都没问出。
沈浈也听到了这些消息,所以其实他们的消息与睿王殿下所得来的并无不同。“那睿王殿下可有说接下来要怎么做?”他们也在等着文昭帝处置此事,可也不能一直等着。
“睿王殿下说,等年关...”沈渊把睿王李信的话转述给沈浈。
沈浈却不明白等年关是何意,遂疑惑问道,“年关后会发生什么事么?为何要等到年关?”
沈渊见沈浈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便解释给他听,“每年年关,各国使节都会来到京城,并入宫向圣上朝贺...既然圣上仍不能处置鲁瓦尔与杨妃一事,那我们便‘帮帮’圣上,让他亲眼所见,这个‘李侑’不是真的李侑!”
“你是说,我们本来是要证明,‘李侑’不是圣上亲子,而如今却是直接证明‘李侑’不是真李侑即可?”‘李侑’即不是真李侑,那么也同样不是圣上之子,沈浈想到这个,倒是觉得应该可行。
可他同时也担心道,“可这是各国使节朝贺之时,若是在此揭露此事,那我们文昭国乃至圣上脸面不就...”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若真如沈渊所说的去做,沈浈是觉得也有不少弊端就是。
可沈渊却道,“我既然答应了鲁瓦尔会救他一命,就不会食言,而各国使节朝贺之时,也就是救他之日。”
“你要利用这个来救鲁瓦尔?难道你是要逼迫圣上...”沈浈睁大双眼,因为他没想到沈渊会如此大胆,竟是要以各国使节朝贺之机,迫使文昭帝承认鲁瓦尔也是在这使团之列,所以若文昭帝真处置了鲁瓦尔,那么各国使节一定会纷纷猜疑,毕竟鲁瓦尔可是在宫里‘消失’的。因此文昭帝为了彰显国威以及仁慈,也定不会处置鲁瓦尔,如此一来沈渊救鲁瓦尔的目的便达到了。
“大哥若真要这么做,那...”沈浈停顿了一下。
“那什么?”沈渊向沈浈挑眉道。
“那小弟便只能帮你了。”既已洗湿了头发,沈浈以为便只得与沈渊一干到底了。
沈渊嘴角一弯,拍了沈浈一下。“你就帮我打听消息便可,至于接下来的事,我去做就行。”
沈浈点了点头,而在肃王府里,老四也点头确认,他确实已把箭射入了纪汐月胸膛。
“人真的死了?”陆随不是不相信老四,但因为对于纪汐月,他可不想再如上次去杀鲁瓦尔那般失败了,也就想再确认道。
老四扯下黑色面巾,面向陆随说道,“你派去的人也看到了不是么?”陆随面上虽是肯让老四一人前去,但老四在行动时,能听到周围动静,所以他知道在他身边至少有两名暗卫在跟着他。
两名暗卫一看老四射中纪汐月胸膛,而后纪汐月倒下,便已立即回到肃王府,将消息禀报给陆随听了,可陆随却还问老四,为的就是再次确认纪汐月已死之余,也为了不让老四知道其实他是派了人跟着他。
但陆随一听老四已知道有人跟着他,便也解释道,“我也是担心你罢了。”
老四未恼,只想径直转身回去自个儿的屋子,但此时外面有人禀报道,“殿下,是杨大人来了。”
遂老四停步,陆随便与老四说道,“先藏身吧。”杨淮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