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京城的形势是如此紧张,可因为是过年的缘故,各家各户也都还是会布置一番,也就处处都挂起了大红灯笼。
而沈国公府也不例外,尚初云坐在屋内,看着屋外冬玉墨玉还有晚玉等人都在指挥着小丫头们在忙着打扫和布置各处。
那边沈渊步履轻松而来,他的身后跟着竹影,而竹影一见墨玉,便是与她笑了笑。
沈渊见此,便也立即做了体恤之举,也就在进屋之前,让竹影自行去歇息了。
尚初云见沈渊进屋了,便也笑脸相迎。“夫君今日可算是回来的早了。”因为陆随一事,这沈渊都把大多数的时间耗在了外面,所以尚初云一见他此时回来了,便觉比平时要早了些。
沈渊本以为尚初云此时会与孩子在一起,所以他没见到孩子在此,也就问道,“孩子呢?”
尚初云轻声笑道,“孩子刚玩了会儿,便想睡觉了,所以我让乳母又抱回去了。”
沈渊很少在家,也就一回来便想看看孩子。“恩,那我一会儿去看看孩子吧。”
尚初云接过沈渊的外袍,然后再把外袍挂好后,便似随意问道,“现在那人有消息了么?”李信还在全程抓捕陆随,尚初云想问的便是这个。
沈渊只淡淡说道,“人还未找到。”他以为,这陆随既是山贼,那么这藏匿的功夫自是有的,不过,只要确定还在京城内,那么这人还是迟早都会被找到的。
尚初云轻轻点头,接着沈渊则是看着这屋外廊下的灯笼又说道,“杨妃死了...”杨妃自知道李信带着人在肃王府内发现了李侑的尸体后,便就得了疯癫之症,而在一天夜晚,一名宫女往冷宫送饭时,她便发现了杨妃以白绸自缢身亡了。
尚初云一听杨妃死了,也是脸色顿变,可她又想着这杨妃为了自己的私利而编了个如此大的谎言,还不惜混淆皇家血脉,所以可想文昭帝到最后也是不会放过她的,因此她选择自缢,也只是免去了文昭帝动手罢了。
所以沈渊并不意外,文昭帝对于杨妃的死竟是表现的相当平静,他只让人把杨妃的尸体埋了,没有立碑,没有封号,仅此而已。
“那红袖姐姐...圣上有说要如何处置么?”谢红袖怀孕的消息,尚初云是相信文昭帝也一定是知晓了,而既然现在杨妃死了,那么接下来文昭帝定就会处置肃王府里的所有人,而首当其冲的便一定是谢红袖。
“圣上看在谢府的份上,又看在谢红袖‘不知情’,也算是饶过了她。”对于谢红袖的处置,文昭帝看在其背后是御史谢家的份上,也就没有多迁怒于她,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文昭帝本觉得是个羞辱,可他却在端妃的再三劝说之下,终是点头答应让谢红袖自行选择。
尚初云听到沈渊所说后,便总算是心里稍安了些,而沈渊继续道出实情,“其实圣上如此做,也只是为了保全皇家的颜面罢了,何况如今这李侑的尸体在此,那么这一切也就难以说清了...”李侑一事,错在杨妃,可文昭帝也并不是全然无责,所以为了不让史官记上这耻辱的一笔,文昭帝也是费尽了心思。
“但为何睿王殿下却还要抓捕陆随?”尚初云是不明白既然文昭帝想要掩盖事实,但那李信却为何还要坚持把陆随抓住。
“李侑是李佔所害,可在此之前,睿王殿下却还是表面以李佔马首是瞻,所以李侑也没少陷害睿王殿下,所以我想睿王殿下之所以想把陆随抓捕,可能是把陆随当做是李侑了。”
原是如此,尚初云这才明白了为何李信对于陆随如此执着,原来是已把他当做了李侑,不过后来代替了李侑的陆随确实为了皇位,也做了许多与李信敌对的事情,因此李信坚持要把陆随抓捕也就不足为奇了。
沈渊走到尚初云身旁,低声问她,“我们要为孩子办抓周礼么?”
因为是在这种形势之下,所以尚初云和沈渊的孩子即使是满月酒席也只是沈国公府自家人吃了一顿饭便就作罢了,因此这抓周礼,尚初云还以为沈渊久久不提,便是不办的意思。
所以他今日为何竟突然提出要办呢?尚初云不明白也就问道,“夫君为何突然说要为孩子办抓周礼,可是公爹所言?”尚初云是想着可能是沈梁邯提及此事,所以沈渊才会问。
沈梁邯这几日一直被文昭帝召唤进宫,而沈渊以为也一定是与李侑一事有关,所以这孙儿的抓周礼也就并不是他所提的,遂沈渊向尚初云摇了摇头。
尚初云坦白道,“其实我也是没有主意,毕竟如今各个府上即使有红白之事也都是不敢大操大办,所以我以为这孩子的抓周礼是否不必再办了...”
“不过,若夫君想在此时办抓周礼,我便就听夫君的吧。”尚初云想着若是沈渊想办,她便是随他便是了。
沈渊在此事上也是心存矛盾的,所以他如实与尚初云说道,“其实此事也是睿王殿下所问...”
尚初云只觉奇怪,遂问道,“怎么睿王殿下竟是问起了孩子的抓周礼?”
沈渊自觉若是他没猜错的话,李信这般也只是想借这抓周礼把陆随引出来罢了。“睿王殿下这般可能就是为了引出那个山贼...”
尚初云却觉得这样不妥,也就回道,“可若是在抓周礼上抓捕陆随,那是否会...”
沈渊知道尚初云是何意思,所以他也是有所迟疑,毕竟这李信竟是利用他孩子的抓周礼来抓捕陆随,而届时,不说高朋满座,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