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制止赫仁把那个侍从给杀了。
当然,原因可不是“那个侍从没犯错”;
勒仁估计那个侍从应该是某个小贵族家的孩子,杀掉的话……影响不太好。
正好闷在城堡里面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不如到南极镇里面去逛两圈,或许能够有什么收获。
西境公子出门,护卫自然是少不了;不过,显然那些护卫担心的内容并不是有人袭击,而是那个他们所“保护”的、提着巨剑的傻大个;
赫仁一直在用看玩具的目光打量着周围。
他从小就喜欢杀人——这个常人无法理喻的爱好,应该是在几岁时候、西境公爵让他代为处决科瑞族俘虏的时候留下的;
当鲜红的液体迸溅赫仁的身上的时候,他的精神、智商似乎也被摧毁了;
现在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这家伙看起来依旧像个小孩一样——当然,几个熟人他还是认识的。
但对于其他人,他动辄就喊打喊杀,以至于伺候他变成了一种玩命一样的工作。这么多年过去,死在他手下的侍从应该也将近三位数了;
至于杀过的俘虏、奴隶和平民……那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可西境公爵依旧溺爱着这个二儿子;除非他杀了贵族家的人,否则都是不管不问,甚至还会提出表扬。
久而久之,赫仁也算是认识到了一点:只要不杀衣服漂亮的人就没问题!
西境公爵对此表示肯定。
其他领域的人都对西境公爵议论纷纷,说他也不太正常——他确实不太正常,不然也做不出来让小孩子去杀俘虏的事情。
可即便是这样一个人,却依旧能带领着法雷斯王国最为羸弱的西境和科瑞族最为强大的绿海平原打得有来有回,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儿水平了——至少比他的父亲,那个动不动就打败仗的弱智要强。
……也就能和前任公爵比比了,其他领土的四个公爵?得了吧,中境随便挑一个侯爵出来估计都比他强!
当年勒仁表示要去中境进行学习,公爵百般不情不愿——最后还是没胜过软磨硬泡。
连公爵都这个德行,民众的情况自然也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领着赫仁走在街上的西境继承人,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南极镇的居民。
看啊,这些人,都是什么德行?一个个,目光呆滞,精神萎靡,行动无力,找不到半点儿值得夸奖的地方!
在中境学习的那段时间里面,勒仁相当赞赏那边的人是如何的聪颖、慷慨、顽强不屈……
他们那边,蛮子根本就没办法下山进犯——从来都只有中境大举征伐;
可这边呢?呵,人家就差把前沿部落修在眼前了!
再看看街道上的人吧:那边的大妈买个萝卜都要讨价还价半天,路边的小孩被人喊了一句就哭着跑远——这种情况在中境可是从来都看不见的!
唉,我怎么就生在西境了呢?勒仁感叹着,哪怕我生在中境的一个伯爵家里,估计过得也比这会儿顺心……
“哥哥……俺想杀这个。”赫仁傻笑着对街道上正在行走的一个中年奴隶说道。
西境公子向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浑身上下穿得都脏兮兮的,长相也不好看,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盯着周围,步伐稀碎……
“去吧。”勒仁抬了抬眼——这人应该不是哪个贵族家的奴隶,他身后跟着的那个看守者衣服也没华贵到哪儿去。
哪个工坊或者矿场的奴隶的话……略微赔点钱就完事了。
“好嘞!”赫仁高举手中的大剑,傻笑着冲了过去;
随后,在那个奴隶惊恐不安的目光之中,一剑砍了下去。
能生拆房门的畜生,力气自然非同小可;这一剑就将那个可怜的奴隶拦腰砍成了两段;
他一时之间没有断气、依旧在惨叫着,原本还算安宁祥和的街道一下子就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就算贵族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这样当街突然杀人的事情依旧远远超乎了民众的接受能力;
在惊叫之中,街道上的人做鸟兽散,只剩下那个被杀的奴隶的主人;
赫仁依旧在那里用巨剑残忍地折磨着地上的奴隶;他似乎以哀嚎和惨叫为乐,迸溅在身上的鲜红液体让他格外兴奋——就算是久经沙场的士兵,看到这副景象也深感不适。
而那个奴隶的主人,早就已经跪在了街道旁边,瑟瑟发抖;
好在赫仁暂时还没以他作为目标。
天啊,我是挖了西境家的祖坟了吗,碰上了这个杀人恶魔!主人在内心咒骂着,连头都不敢抬。
“啊,你就是主人了吧?”勒仁走到了那人的身边,用不耐烦的眼神打量着他。
“是……是……”那人连连磕头,“这是我送去看守粮仓的奴隶……不知道怎么招惹了贵族老爷……该死……该死!”
不管谁有理,现在嘴上都得说点好听的!那人心里很清楚,和贵族打交道必须牢记这点!
粮仓……唔……
勒仁一边轻轻点头,一边向着粮仓的方向看去。
西境地况贫瘠,粮食要通过清港向着中境采购;而西境的主要经济来源则是山上的矿石、宝石,其中以天顶防线那边最为丰裕,这也是双方打个不停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些粮食对于西境而言分外重要;科瑞族对此也是垂涎之极,毕竟他们可没有地方能够买粮食。
唔,既然如此……
一个新的作战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