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明时分。
甘韬睁开惺忪的双眼,揉了揉额头两旁的太阳穴,那是劣质酒和宿醉带来的疼痛。
仰面放空了一会,起身耷拉着拖鞋拉开窗帘,平日的朝阳不见,只有漫不经心拍打着玻璃窗发出“嘚嘚”的毛毛小雨。
“唰”的声,四扇窗拉开四分之一,伸手感受了夏天来临前的清凉,又冲着窗外使劲嗅了口空气,浑噩的脑袋不由清醒了很多。
昨晚。
他在那条不知名胡同里陪娄叶借酒消愁时,先是周公子赶来,后面又有《颐和园》的男女主演前来参合。
一来二去,他就是酒量在好,也吃不住几人轮流上阵探他酒量。
国人本就好酒,混迹娱乐圈里的演员几乎都是海量,陪导演、陪制片、陪投资商的应酬多不胜数,没个好酒量真不行。
五人喝到夜里约莫两三点,他走路不成问题,但车肯定是开不了。
好在周公子的助理谨守助理本分,滴酒未沾。
从而让他搭了个,拐了一大段弯的“顺风车”。
赤裸的上半身沾了些雨水有些凉,他呼哧关上窗户,走出卧室,准备熬点粥,简单填补空虚的胃。
老妈江梅身在老家,他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时间不长。
厨房间里,他捏了捏鼻翼,又嗅了嗅,确定闻到厨房间飘散着一缕似有若无的糊味后,着急忙慌的关掉煤气。
在外奔波几年,米饭,面条,或者炒两个简单的小菜,他能信手拈来,唯独熬粥对他来讲是个技术活。
“咻咻”喝了两口,砸吧砸吧嘴,有点糊味,但没问题不大,总归是亲手做的,总不能倒掉。
外面的毛毛细雨有点起劲,例行的晨跑算是落了一天,他只好返身重新躺倒床上,直直瞅着外面的细雨。
他很宅,所以喜欢下雨,尤其是春日里的淅沥沥小雨。
但也只有这样阴沉沉的天气,他才能感受到自身的孤独,一座房,一个人再无其它的孤独。
和高园园分开已经一年,一年来他只有在电视上、网络上看到以前那个专属于他的一抹倩影。
比起他在雨天里可能会产生的自爱自怜,如今的她越发光彩艳人。
虽然周晴很不屑的告诉他,那些照片都是摆拍的,但在他心里,她本就光彩照人。
一串急促的铃声打断思绪,他抽出垫在脑后的左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吗?”
周晴:“哥,你昨晚干嘛去了?”
“跟娄叶在一起喝酒,有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上了周讯的车?”
“喝多了,不坐别人的车,难道要搞害人害己的酒驾?”
“嘿嘿,你把家里电脑打开,看看网上的新闻吧!”
周晴神神叨叨讲完,没等他在细问,直接就挂了电话。
手机丢回远处,他吐槽了句:“莫名其妙的电话,让我整个意境全部破碎”后,一翻身,拿起床里面的《投名状》装订剧本。
两个月下来,姜午阳一角的台词,他早已熟记于心,现在就是一边等着开机,一边揣摩角色。
这部戏的总体气氛是悲剧,毕竟结义三兄弟最后全部身亡,但比起《天狗》要好一些,因为这部戏里,可不是他一个人圈地自悲,而是大家一起悲。
想着在有一个月,他就要和刘德桦、李连节两位巨星抱在一起涕泪交加,一起飚演技,他是真有点兴奋!
“叮铃铃”
见是徐征的电话,他接通后开口调侃道:“哟,徐大导演,您有事?”
调侃徐征为徐大导演,是因为丫在拍《疯狂的石头》时,没事就眼巴巴的瞅着宁号身前的监视器。
加上他这人又有点别人没有的记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调侃了起来。
“嘿嘿!”电话另一头先是传出一声贱笑,随即就是意有所指的一句话,“丫可以啊,四大花旦啊!”
“乱讲个啥!”
“嘟嘟……”
“靠。”他嘀咕自顾自骂了句,放下手中的剧本,光着脚下床,将卧室角落里买来后,没用两次的电脑打开。
周晴打来电话提醒,他以为就是一些小网站的一些只言片语,毕竟周晴就喜欢搞这些小把戏,消息自然灵通。
而现在,就连大忙人徐光头就打来电话调侃他,说明事情小不了,至少到了随处可见的地步。
慢慢控制鼠标点开ie栏,铺着各种小游戏的页面跳出,他扣扣摸摸在搜索栏里打上了新浪域名。
首先映入眼帘的标题,就是骇人听闻的——《金像影后周讯密会威尼斯影帝甘韬》!
他将显示器往身前扒拉了点,直直瞅着网页上,所谓密会的图片。
瞅来瞅去,就一张周公子扶着他下车的图片有点标题样,其它全是两人在车外讲话的模糊图片。
他关掉这条所谓爆炸新闻的链接页面,在下面就是《圈内人爆料——甘韬、高园园密恋四年。》
文章写的很细,细到两人因为2000年拍《十七岁的单车》相识、相恋,小到女方陪他逛京城胡同,在海市‘李宁’店里的争吵。
“啪”的点了支烟,新生的烟雾让他眯起眼。
这个爆料比起上面所谓的爆炸新闻更加准确,时间、地点都有迹可循,显然是他和高园园身边的熟人所为。
《争夺还是劈腿?是他劈腿,还是她劈腿?》
《穷小子到威尼斯影帝的逆袭路——背后的女人!》
《一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