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依醒来的时候,感觉像是沉睡了很久一样,脑袋沉痛的厉害。
转了转僵直的脖子,猛的发现,床边竟然有人,抱着剑,闭目而坐,挺直着背脊,纹丝不动。
近距离地打量着任飞,此人依旧那般文雅,白白净净的脸,秀气的五官,像个书生一样,实在令她擦测不到竟然是武将。
这么多人之中,也就他最养眼了,当然,其他侍卫也不是很难看。毕竟,皇宫之中的人,都要才貌双全,连个服侍的宫女,都是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更何况这些贴身保护皇上的人。日日相见,若是像她这样的丑八怪,一定会影响皇上的食欲。
现在,她终于有点明白,钟麒煜为何对相貌如此在乎,见惯了花容月貌,突然看到她这副毁容的模样,视觉冲击应该不小。
不过,这么瞧着任飞,他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难道她的视线有问题。
而且,任飞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孤男寡女独处,一路上,他们都是隔着一段距离守着的,要么屋里屋外,要么车内车外。
一定还在做梦。
秦挽依心里嘀咕着,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脸颊。
“好痛。”她怪叫了一声,把任飞给吵醒了。
任飞倏然正眼,带着凌厉,不过比起范烨风,稍微显得柔和了一些,毕竟,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能有什么凶狠的脸色。而且,任飞的声音,不像范烨风的冰块冻人,而是像融化了的冰块一样,虽然冷,但不会伤人。
“大小姐,你醒了?”
对于任飞忽然的关心,秦挽依还是有几分不适,毕竟一路上,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都是询问日常行程有关的事宜,而且,前不久,她才被无声地呵斥过。
她只能点头:“醒了醒了。”
“可还有哪里不适?”
不适?秦挽依猛然间想起中毒一事,她动了动四肢,身体倒是无恙,不过嘴里有股子血腥味,挺难受的。
她还好好活着,可如果没有记错,她似乎听到任飞说没有解药了。
“我体内的毒,怎么解了?”
“服了药,就好了。”任飞回道。
“不是没药了吗?”秦挽依虽然经过昏迷,但记忆没有消失,她之所以昏过去,一半是毒素作祟,一半当然是被没有解药给吓得。
“后来……”
“头,那人有动静。”房门忽然被人推了进来,还没有看到人影,已经先行传来了话。
任飞闻言,点了点头。
“大小姐,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说完,任飞手中宝剑一紧,已经往外走去。
秦挽依盯着任飞的右手,上边包扎着纱布,他被眼镜蛇咬伤的不应该是左手吗,这会儿怎么变成右手了?还是她错乱了?
来不及想那么多,秦挽依喊道:“喂,等等我啊,我已经休息够了。”
话音才落,任飞与来人已经齐齐出了房门,房门又被关了上去,屋里就她一人,还伸着手无声的呼喊。
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秦挽依只得自己掀了被子下床。
急急忙忙穿好鞋子,秦挽依正要伸手去开门,却听得门外有人议论。
“这秦大小姐也真是的,我们的头又不是一般人,非要逞强急着去吸毒,倒是差点把她的命给搭进去了,害得我们虚惊一场。”窗户上,隐隐印着两个人的身影,开口说话的,似乎是左边那人。
什么叫逞强,当时情况多紧急,她这是抢救,不懂就不要有非议。
“这也不能怨秦大小姐,那时候情况如此紧急,还能有几个千金大小姐挺身而出。”右边那人帮衬着说了一句。
就是,这才是人话,是她挺身而出救他们头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也不想想,她若是出了事,咱们怎么向皇上交代,到时候被问罪的就是我们头了。”左边那人仍旧没有认同秦挽依的做法。
切,当时有思考的时候吗,若是有时间,她会蠢得把生的希望留给始作俑者,把死的可能留给自己吗?
“这倒是,听说皇上下了密令给我们头,若是秦大小姐有任何闪失,降职是小事,一个弄不好,可就要入狱流放的。”
本以为右边那人会替她说话,哪知竟然倒戈相向,她是做好事,是善举,为何非要逼迫她以后冷血无情,对任何事不管不顾呢。
“就是这么一回事,虽说咱们头是皇后的外甥,但真要惹怒了皇上,皇后也未必能替他开罪。秦大小姐也不看看昨天是什么情况,岂是一介女子可以强出头的,那时候,我们头明明已经封住穴道,就要将毒血逼出来,她这么一打岔,虽说也救了头,但头流了那么多的血去救她。”
还有这事吗?
秦挽依的确没有仔细辨析当时的具体情况,只看到任飞手臂上毒素扩散,若是不吸出毒血,就会有性命之忧。野外遇到毒蛇被咬,没有抗清的情况下,都是如此施救的,怎么到了这里,竟然还能自己逼出?
这绝对不能怪她,她又不知道任飞有这种本事,还以为只是杜撰的而已。
而且,谁知道他是皇后的外甥,身份这么高贵,实在看不出来。
“算了,你也别怨那么多,头都没有说什么呢,而且,那是剧毒,就算逼出了毒,没有解药,头照样会有事,现在也算是两全其美,大家都安然无恙。”右边那人,比较理智,没有像左边那人,对她一票否决。
“还好是这样,等把她送到药王谷,那就万事大吉了。”左边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