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四人分道扬镳,两人向左,两人往右。
韩木要护送秋韵水回房间歇息,而秦挽依则推着钟九朝未知的目的地行去。
钟九的指尖,敲打着扳指,他望着韩木的背影,略微沉思之色。
待要离开之时,忽然,他抬手,阻止了秦挽依手中的动作,启唇一喊:“韩木。”
韩木闻言,望了一眼钟九,又瞅了一眼秋韵水,不放心她一人。
“去吧,二师兄喊你呢。”秋韵水心中牵牵绊绊,但基本的长幼尊卑还是顾着。
“四师姐,你稍等,我马上回来。”待秋韵水点头之后,韩木才朝钟九而来,不再是不紧不慢地走路,而是小跑了几步,回望一眼秋韵水还在,这才放心。
钟九顾着秦挽依在背后,抬手,指尖微动,招了招手,韩木迟疑片刻,倾身靠近,却听钟九轻声道:“自他登基以来,从未发生瘟疫之事,这一次,又是沽州瘟疫,他不会草草了事,太医院的人一定会来,看他重视的程度,应该不会派遣品级低的人,你做好心里准备,如果还不想让韵水知道你的来历,那么,她最好不去。若是有精确消息,我会第一时间传信给你。”
韩木眼眸一闪,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也想听听。”秦挽依只看到钟九的嘴唇开开合合,韩木神色严肃,但就是听不到他们究竟在说什么,随即俯身凑了过去。
“没你的……”钟九侧首,不想秦挽依贴的他太近,他的脸颊,擦着两瓣温热的嘴唇,等他回视着秦挽依时,两人的鼻尖,轻触在一起,嘴唇隔了那么一寸就要碰上。
韩木站直身体,木然无视一切,正要离开,秦挽依慌忙撤离,学着钟九的模样,招了招手,仿佛招宠物一样。
韩木视而不见,直接问道:“什么事,快说。”
这么冷漠。
“我也有话要说。”韩木不靠近,秦挽依只得自己上前,不过鉴于前车之鉴,她没有太过靠近,“你话少,韵水姐姐又不善于表达内心,你多跟韵水姐姐沟通沟通,不要什么关心都藏在心里,有时候需要去了解她,让她说出她的爱她的怒她的怨,什么都憋着,不是个事,你永远都走不进她的心里,空等守候,那是下下策。”
韩木斜了她一眼,转头跟随秋韵水就走了,然而,心底却被那句走进心里的话,一直缠绕着。
“韩木,韵水姐姐就托付给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哦。”秦挽依双手放在嘴边,高声喊道,韩木僵直了身体,若无其事地继续行走。
“至于吗,我可都是为了你们好啊。”秦挽依的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之后,很是气愤。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钟九说的语重心长。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明日手术,我已经准备好了。”秦挽依一点也没有紧张之色。
“那你应该还记得,手术前一晚,要陪我一夜吧?”钟九直白地提醒。
“这……有这么一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秦挽依装傻充愣,装得还真是有模有样。
“这样啊,那我好像也忘了替谁给谁写什么家书来着?你记得吗?”钟九的模样,与秦挽依有的一拼,他仔细地回忆着,可怎么也记不得了,满是愧疚之色,简直入木三分。
算你狠!
“呵呵,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嘛,别当真啊。”秦挽依立刻厚颜无耻地违背自己的心意。
“我倒是没有开玩笑,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忽然间又记起来要替谁给谁写家书了。”钟九也是转变了口吻。
哼!
秦挽依站在钟九身后,赌气一般,猛然推了一把轮椅。
“啊!”推完之后,她想要抢救已经来不及了,轮椅就这么飞速向前行驶。
钟九双手一按,轮椅缓速停下,他回首怒视一眼,秦挽依吐了吐舌头,行礼致歉。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这不手太滑了,一时没有掌控好。”
见此,钟九也没有追究。
秦挽依松了一口气,赶忙上前好好当丫鬟推轮椅,好在他及时控制住了,否则,把钟九摔了,她的家书就青黄不接了。
“这回小心一点。”
听得钟九的告诫,秦挽依点头如捣蒜,俨然被钟九吃得死死的。
被这边动静所惊扰的秋韵水,见有惊无险,这才微微一笑,转过身道:“五师弟,你有没有觉得,挽依虽然与三师兄经常拌嘴,但好像特别听二师兄的话。”
“一物降一物,遇上二师兄,她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韩木对钟九和秦挽依的事情没有兴趣,更别说上心。
想起这两人,一个腹黑深沉,即便算计了别人,还让别人觉得他好,然而有时候,却也真心实意关心他人,一个敢爱敢恨,即便有时候显得精明聪颖,但总会在旁人这么认为的时候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点都不含糊。
“五师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二师兄和挽依呢。”秋韵水一点也不认同,“无论如何,二师兄还是挺照顾挽依的,那时候挽依出走,遇上九指快刀,若不是二师兄,她可能性命不保了。而挽依为了二师兄的腿疾,也是废寝忘食,若是手术成功,那么,对于这份恩情,二师兄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纵然秋韵水说的不假,但钟九的为人,想必除了秋韵水觉得温文尔雅好事做尽外,没有一个人会这么觉得,至少他不这么认为。
不过,秋韵水眼中,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