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遥正要说话,忽然耳朵一动,眼神一凛,眼珠子向上翻了一个白眼。
“这小子用手臂挡着脸,所以脸上没有烧伤,只是呛了不少浓烟进去,估计还得过个两三天才能醒。”
这哪壶跟哪壶啊?
孙遥不会顾左右而言他,秦挽依学着他向上翻白眼,难道上边有动静。
“没烧到脸算万幸了,万一像我这样毁了容,可就耽误终身大事了。”秦挽依跟着道,两人有着一种无言的默契。
“毁容总比丢命好,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提脸皮的。”孙遥仿佛恢复到原来的脾气,没有一点沉默之色。
“那可未必,长得英俊,做什么都对,长得丑陋,做什么都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着伤疤谈了半天,直到孙遥面色一正。
“好了,人走了。”
“是谁?难道是七王爷的人?秦挽依猜测。
“除了钟济潮的人,还会有谁,盯得这么紧,这次想必是借着你来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以为老子会如实相告,能探得什么蛛丝马迹。”
秦挽依呵呵笑道:“这也难怪啊,你们烧了他的院子,他不怀疑你们还能怀疑谁?”
孙遥瞪了她一眼,秦挽依立刻噤声,想了想,孙遥还没有回答他,继续追问:“韩木头要怎么治疗?”
“挽依,五师弟服了师父调配的药,本来散了热,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晚上,又开始回升,烫得很,适才又喂了药,正好你就来了,师父说还要再观察观察,如果再这么周而复始,只能说此次调配的药,对五师弟没有作用。”秋韵水代替孙遥道。
“老子在想,这次的药,对治疗瘟疫治标不治本,想要彻底根治瘟疫,这药无疑没有一点作用,还得重新寻找药方。”这一次,孙遥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并不是怕研制不出药方,而是研制出来的时候,还有多少人能等到那个时候,“好在这次取药用药,可以正大光明,不会让钟济潮怀疑。”
“师父,此次瘟疫出现……”
忽然,孙遥望向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好像脸上有赃物,但她脸上有伤疤,跟赃物差不多啊。
“怎……么了?”
“继续说。”孙遥移开视线,老头子三个字去掉之后,顺耳多了。
“瘟疫出现,是水灾之后残留的寄生虫、细菌以及其他微生物等引起的,主要症状还是以发热为主,伴有咳嗽、无力、头痛等,严重中,高热持续不退,引发肺炎、中耳炎、脑膜炎等致死,而且传染性和流行性极强,这是和寻常发热的最大区别,你和韵水姐姐已经与韩木头呆了有段时间,还是暂时隔开为好,接触久了,你们也会感染上。”秦挽依道。
听得秦挽依滔滔不绝地讲着,秋韵水仿佛找到希望一般:“挽依,这么说,你知道如何救治五师弟吗?”
“目前还无法确定究竟是何种原因致病,我未必能找到治疗药方,但我在书中看到过几个方子,有没有效果并不知道,因为每个时期盛行的瘟疫,未必是同一种致病因素,所以需要试验过才行。”秦挽依不想给秋韵水太大的希望,以免失望来临之时,变成了绝望。
“有药方就行,都先写出来,老子看看,这小子发病急,等不了多少时间钻研药方,配置之后,究竟怎么用,只能到时候看这小子的情况再做决定了。”孙遥拍板,秦挽依只有听令。
提起写字,秦挽依不打自招:“师父,我不会写字,口头上说行吗?”
孙遥一脸嫌弃:“罢了,省得被他们拿去药方,看出蛛丝马迹,说吧。”
“书上记载,治疗瘟疫有三宝,首先是安宫牛黄丸,配方是牛黄、水牛角浓缩粉、麝香、珍珠、朱砂、雄黄、黄连、黄芩、栀子、郁金和冰片。其次是至宝丹,配方是麝香、冰片、安息香、牛黄、雄黄、犀角、玳瑁、朱砂、琥珀、金箔和银箔。最后是紫雪丹,配方是石膏、寒水石、磁石、滑石、犀角、羚羊角、木香、沉香、元参、升麻、甘草、丁香、朴硝、硝石、麝香、朱砂。至于配置的药量如何,需要根据病情的严重程度等因素,师父,这只能全靠你了。”秦挽依细数药方后道,韩木的病情,一直都是孙遥在跟踪,相信孙遥会比她更清楚。
孙遥将三种药方在脑中掠了一遍:“这几种药有清热解毒、镇惊开窍、镇心安神之效,可以一试。”
“而且对高热不退引发的炎症有一定的疗效。”秦挽依补充道。
“事不宜迟,先行配置再说。”孙遥看了屋里几人,秦挽依对各种疾病的治疗药方有着独特的见解,而且都没有出过差错,有理有据,秋韵水对植物的药性有所研究,但论配药制药方面,谁也比不上钟九和韩木,只是用到两个人的时候两个都躺倒了,一个不知情况如何,一个性命垂危,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算了,老子去配药,你们两个好好守着,别把自己给搭进去,老子可没有多余时间管你们。”
“是,师父,我们会做好预防措施的。”秦挽依拍着胸脯应道,“只是,师父,这些药材,宋王府都有吗?”
“你这么一说,老子倒是想起来了,为了给这小子抓药,老子到过钟济潮的药房。这钟济潮的府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瘟疫的缘故,存放了不少药材,治疗寻常疾病的药材有,滋补养气的药材也有,普通的,珍贵的,多多少少都有备着,只有一味玳瑁没有。”
“挽依,什么是玳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