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内,黑压压地半围着不少人,全是站在山壁边上,探头探脑。
秦挽依蹲在圆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一点也不紧张。
“秦姑娘,他们这是在做什么?”邢业一边摇着扇子熬药一边好奇地问道。
“他们在……”
“小姑娘,快出来吧,又来新人了,还不止一个,好好招待招待。”白书辙靠在山洞口的石壁上,朝着里边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半围在山壁边上的众人没有半点反应,还是那么聚精会神,就连应大夫也没有例外,更别提郑大夫了。
“小业,好好看着这些药炉,不能有什么闪失。”秦挽依站起身,整了整穿得发黄的衣服,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这次是什么人?”秦挽依一边问,一边走出山洞,迎面就看到四人抬着一个人进入木门,直接将人搁在地上,与清早无异,不过这次显然小心翼翼,没有那么粗鲁。
“噎?这不是韩木头吗?”秦挽依一见,大吃一惊,她可是为了韩木牺牲小我来到这里,哪知他还是被发现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会自告奋勇了。
“怎么?认识?”白书辙在她背后悄然问了一声,声音显得阴森森的。
“你吓死我了。”秦挽依转身吼道,才扭头,磕头立刻撞上白书辙的下巴,只听得骨骼咯嘣一声,白书辙痛的说不出话来。
“你……”白书辙泪眼汪汪,甚是可怜,让秦挽依不忍再责备什么。
她揉了揉额头,龇牙咧嘴:“这次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下次别再神出鬼没了。”
“你……”白书辙一脸气的要吐血的样子,可惜秦挽依说到做到,这次真是不计较,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各位,我师父和师姐呢?”
韩木是真得了瘟疫,不似她,没人陪同也行,孙遥和秋韵水没道理会放置韩木一个人在此。
还是说,到了这里,有她照拂,所以置身事外了?
不会吧,这么残忍?
“医圣还在后边交代一些事,至于令师姐,只有令师知道去了哪里?”士兵知道秦挽依,因而好脾气地解释了一句,只是个个瞧着秦挽依的眼神不对,昨日还死气沉沉的一个人,今日竟然活蹦乱跳,难道悬崖上边是起死回生之地吗?
正当秦挽依道谢的时候,孙遥的魔音已经先一步传来:“老子说来就会来,难道骗你不成!”
话落之时,孙遥的身影,已经站在众人面前,虽然白发苍苍,脸上浮现皱纹,但还是那般截然而立,令人无端想要崇拜,如果不开口说话的话。
“老头子师父,你终于来了,我真是望眼欲穿啊,还以为要等到滴水穿石的时候呢。”
此刻看到孙遥,秦挽依倍感亲切。
“这儿怎么回事,其他人呢?”孙遥对秦挽依的申请流露视而不见,一心扑在病人身上。
“哦,他们在……”
秦挽依正要指引,却听得山洞之中传出一片哗然的声音,很是闹腾,不明所以的她,慢了半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是好是坏。
“怎么回事?”孙遥询问的档口,已经大步冲入山洞。
“你给我的那粒药,被人抢走了,喂给了一个少年,如今他们在看看是否有效。”秦挽依一边追赶一边道,回想着韩木的状况,心中没有着落,“师父,至宝丹有用吗?”
“你说呢?”
孙遥的反问,让秦挽依更加没有底,她还来不及查探韩木的病情,如今韩木又被发现送上悬崖,莫非也没有药效?
秦挽依一脸焦虑,这次,该不会把药王谷的招牌给砸了吧?
她正要进去,忽然被一股大力架住,动弹不得,回头一看,却是白书辙,怒瞪一眼:“你干嘛?”
“这就是医圣?”白书辙轻声询问。
“听了这么久,难道你还没发现吗?”秦挽依烦躁的慌,出口不善。
好在白书辙看出些门道,没有与秦挽依一般计较。
“那真要拭目以待了。”白书辙放开秦挽依,在两人背后尾随进去。
然而,三人才进去,山洞之内,方才还半围着山壁的人,此刻如狼似虎一样,朝着他们冲过来,个个挥舞着手臂,张牙舞爪,好像要吞了他们一样。
“老头子师父,快跑啊!”秦挽依撒开双腿就要逃跑,然而,见孙遥纹丝不动,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总不能把自己老爹给丢了,当下又跑了回来,拽着孙遥的手臂就要拖着走,然而,不知道孙遥是什么做的,双脚黏在地上,居然拖不动。
只听得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秦挽依哀求道:“老头子师父,再不跑,就要被剥皮拆骨了。”
“慌什么慌,不能用你的双眼好好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吗,白长了一双雪亮的眼睛。”孙遥吼道。
“他们凶神恶煞的,不是过来砍人还能是什么?”秦挽依决计不回头。
“小姑娘,你师父说的没错,别说你眼睛白长了,就连耳朵也是,这会儿逃了,真要被追到天涯海角了,更何况,你逃得了吗,除非跳崖。”白书辙耸了耸肩,说得轻描淡写。
“被剥皮拆骨的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说着风凉……”
“秦大夫,你的药果然药效。”
“秦大夫,郑大夫的儿子,明显好多了。”
“秦大夫,郑大夫的儿子居然还能叫唤了。”
“秦大夫……”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显得异常激动,又同时说话,很是纷乱,好像舌头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