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烨风和范歆桐闻言,视线都落在秦挽依的身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敌意,一脸心情不悦。
果然是兄妹,不管是担心还是生气,神情都这么想象,只是强弱不同而已,明显范烨风的气场是压倒性的。
秦挽依招架一个已经不易,还要承受两个,她又不能喊上翠屏帮忙,本来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说最好,如今卷入其中了,只得应付两人。
“呵呵……”她习惯性地干笑几声,以示自己没有任何威胁,声音之柔弱,才像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给我纱布,将伤口包扎一样,然后你们两个可以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范歆桐这才缓过神来,这一次,倒是没有如何为难秦挽依,而是在房中柜子里翻找起来。
范烨风执行之事,都是危险重重,少不了动刀动剑,很容易受伤。因而他的房间配备了不少药材,纱布、止血药、消肿药、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等平日里常用的专治跌打损伤一系列外伤等的药材,基本都备齐了。
接过递来的纱布,合着两人之力,让范歆桐按压着纱布一端,秦挽依将纱布沿着范烨风的手臂绑了三圈,打结固定,才算了事。这只是粗粗的包扎,还要看是否会出血的情况,来断定是否需要缝合。
包扎完左臂,秦挽依开始清理范烨风的右臂,手臂伤口没有太大影响,洒了药,包扎的比较精细。
“这几日要保持伤口干净,不得舞刀弄枪,否则……”
“少爷……小姐……”鸣剑院外,有一道人影闪动,口中还伴随着呼叫,没过多久,已经有一名丫鬟跑进屋里。
范烨风和范歆桐见到此人,神色一变,仿佛认得此人一般,异口同声地问道:“可是我娘那里出了事情?”
丫鬟拼命点头:“夫……人晕……过去了。”
“叫何大夫了吗?”范烨风顾不得许多,一边将衣服穿好,披了黑色外衣,一边问道。
“阿……生已经去请了。”丫鬟回道,“奴……婢是来通……知少爷和小姐。”
两人听完,默契的相视一眼,神色严肃地往外走去,丫鬟喘了口气,拼命跟上。
一下子,屋里只留下秦挽依和翠屏两人,无言相对。
觑着这个场景,或许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呆在这里,说不定就会受到波及。姜氏本来脸色苍白,说话气息虚弱,显然身体不好,而且不是一天两天,所以范家两兄妹才会如此紧张。
“翠屏,你说我们是去看看情况呢,还是先走为妙呢?”秦挽依犹豫着,不到最后一刻,她会一直左右摇摆,除非什么刺激一下,才能清楚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奴婢听凭小姐的吩咐。”翠屏一声回应,完全撇清了关系。
哪怕她做危险的事情也好,愚蠢的事情也好,都与翠屏没有关系一样。
她也不想想,万一她这个小姐出了事,惹了麻烦,丫鬟还能不受到牵连。
“这个时候,你应该明确的告诉我该怎么做才对吗。”一阵乱吼,许是对翠屏抱有很大期望的缘故,秦挽依低垂着头,“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你收拾收拾出来,我到外边等你。”
说完,秦挽依扭头就往外边走。
两人离开鸣剑院,秦挽依不认得路,谁让她不是用两条腿走来的,而是被人抱进来的。她打算跟着翠屏走,心里想着翠屏应该识得出去的路。
然而,才走出鸣剑院没有多久,就看到将军府里的丫鬟和小厮行色匆匆,都往一个地方去,秦挽依跟他们走的路是背道而驰的,她身体跟着翠屏走,头向后扭去。
“何大夫,你快一点啊,夫人这次忽然晕过去,实在吓到我们这些奴才了。”前头似乎有说话声,秦挽依转过头,就看到两人,一人穿着小厮的服侍,想必就是刚才丫鬟口中说的阿生,而他的身后,急急忙忙跟着一名中年男子,穿着长袍,背着一个药箱,身子精瘦,长袍很是宽大,正被阿生催的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只能挥了挥手,示意继续前行。
“何大夫。”这一回,是翠屏开口打招呼,声音平平无奇,很好辨认,想必没有哪家的丫鬟会是如此。
何大夫听得称呼,将无力垂着的脑袋抬起来,他一下子认识翠屏:“你不是相府的丫鬟吗?你家小姐的伤势如何了?”
视线微移,何大夫看到一旁的秦挽依,本来以为应该也是个丫鬟,但看到她脸上的伤疤时,一下子就把人认了出来,行礼道:“秦大小姐。”
“何大夫,小的求求你,赶紧啊。”阿生急得慌,何大夫只多滞留片刻,他就在一边直跺脚。他似乎并未见过秦挽依,也没有听清何大夫叫出的称呼,一径催着,也没有管什么身份地位,只想把人快点请到。
秦挽依本来还想拉着何大夫问问姜氏的情况,但阿生一个劲的催着,省得被指控不怀好意,当下便道:“何大夫,将军夫人的事情要紧。”
何大夫点了点头,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提着长袍的衣摆,急着赶去。
秦挽依朝前走了几步,越想越不放心,哪有放着病人不管的道理,虽然已经有何大夫在了,她去了也是白去,或许还不受欢迎,但总不能因为这样退却吧,反正闲来无事。
想至此,她转身追了几步,看着何大夫肩上背着药箱,瞬间有了主意,上去就提药箱:“何大夫,药箱很重吧,我替你背吧?”
何大夫猝不及防,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谁跟他抢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