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从脑袋上拉下干毛巾,脸色憋红,是被气的。
她开始后悔了,她真不该留下来过夜的,这纯粹是跟自己过不去嘛!
“请你立刻,现在,马上给我出去!”苏漫漫忍无可忍,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外面传来男人欠揍的声音:“你小心点,别把我家洗手间的门撞坏了,很贵的。”
苏漫漫:“……”
好吧,刚才谁说他还挺贴心来着的?现在她就要把刚才说出去的话全都收回来!
厉北倾立在门外,抬头看见喜宝笑嘻嘻地盯着自己,脸上不由得划过一抹不自然。
他故意摆出一张高冷脸:“早点睡,告诉你妈咪,被子我放在那里了。”
他指了指对面的一张贵妃椅。
“嗯。”喜宝乖巧地点了点头。
厉北倾没有再多待一秒。
刚才他一不小心撞见了她浑身湿哒哒的样子,虽然立刻用干毛巾替她挡着了,但是,他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竟然隐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遗憾。
越想越难受,心头一阵躁动不安,他赶紧迈出大长腿,快步走出了客房。
………………
翌日,厉北倾一下楼就看见苏漫漫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
她穿的还是昨天的那套雪纺纱,顿时他脑海里就浮现出昨晚的那一幕。
“叔叔,早。”
喜宝刚好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正好看见厉北倾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妈咪发呆。
“叔叔,你在看什么啊?”
“哦,没什么,我在想你妈咪做什么好吃的了。”
被喜宝逮个正着,厉北倾脸上倒是波澜不惊,还面无表情地伸手揉了揉喜宝的额发。
听见声响,苏漫漫回过头来,看见厉北倾修长的身影就站在厨房门口,不由得心头一慌。
但她掩饰得很好,笑着说:“醒了?我煮了粥,还有煎蛋和韭菜饼,吃一点吧。”
“嗯。”厉北倾应了一声,神情平静,仿佛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苏漫漫抿了抿嘴唇,低下头将锅里的粥舀了两个小碗,一个给喜宝,一个给厉北倾。
喜宝吹了吹碗里的热气,抬头又问:“叔叔,为什么没有看到欢欢?她什么时候下来呢?”
正说着,厉欢欢就揉着惺忪睡眼,从楼上走下来了:“爹地。”
“欢欢,快来!我妈咪做了早饭哦!”喜宝迫不及待就跑过去,牵起厉欢欢的小手来到餐桌前。
“阿姨,我也要喝粥。”厉欢欢甜甜地道。
“好,阿姨给你舀。”
苏漫漫背转过身去,依然感受得到从厉北倾身上投射而来的视线,不由得轻嘘了一口气。
好在之后两人似乎达成了共识,对于昨晚的事情都绝口不提,十分默契。
但是这件小事掀起的波澜,还是在彼此的心中不断震荡。
尤其是厉北倾,他依稀记得她身上的那股香味儿,分明和五年前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很相似。
但,或许这只是巧合?
不能仅凭人身上的香气,就判定她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
厉北倾若有所思着。
吃过早饭,苏漫漫接到助理迟珊打来的电话,告诉她之前联系江氏纺织谈面料的事情,对方称要和她亲自谈。
江隽逸要和她亲自谈?
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漫漫轻轻一哂,说:“好啊,见面谈,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他。小迟,待会儿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开车过来接我吧。”
她倒想看看,江隽逸有什么话要说。
半个小时后,迟珊开着车来融城华府接苏漫漫。
得知她给的地址正是厉北倾的私宅,迟珊震惊无比,张大的嘴简直能塞下一颗鸵鸟蛋。
“天啊,苏大设计师,你住在厉北倾家里?你们,你们……该不会是同……”
一个‘居’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苏漫漫就丢给她一记白眼。
“喜宝和他女儿同一个幼儿园,又帮了他女儿一个忙,他邀请我们吃晚饭,不巧遇上大雨,我们就留宿了一晚。”
“就这样?”
迟珊表示不信。
苏漫漫双手一摊:“对,就这样。”
迟珊瞄了一眼厉北倾,又瞄了一眼喜宝,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苏大设计师,我突然觉得你家喜宝和厉北倾,长得还挺像的。”
苏漫漫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开什么国际玩笑!快开车啦,要来不及了!”
她无视厉北倾火辣的视线,回头对着儿子喜宝挥了挥手,然后扭头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