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鸡窝里,原主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发病,永远的死在了那个狭窄的地方。
姜唐想象不到自己羊癫疯发作的模样,但好在她够冷静,这世上基本没什么东西能刺激到她了。
她就这么一路跑着,脚下也不知道踩了多少石子,反正最后走到卫生所的时候,她的两只脚已经彻底麻木,没什么感觉了。
卫生所的医生看着面前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孩子,又看了看她背后背着的东西,立马皱起眉头。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人来这里?”
姜唐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他,一开口,声音稚嫩而又沙哑。
“我爸妈死了,我弟弟发了高烧,我带他来看病。”
短短一句话,医生已经明白眼前这俩孩子的情况了。
犹豫了一会,他让开身。
“把你弟弟放到床上吧。”
医生替男孩输了液,洗了洗手,扭头看向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姜唐,他低头,看到她赤着一双脚,大脚趾头被什么东西割了一块肉下来,姜唐却毫无反应,一声不吭。
“哎......”
医生叹了口气,拿了棉签和酒精,走到姜唐面前,让她抬脚。
姜唐乖乖抬起脚,看着医生心翼翼的用镊子取下她脚底板的碎石头,又用清水冲洗她右脚趾上的伤口,嘴里还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受赡是他自己似的。
“你多大了?”
医生一边帮她处理,一边开口问。
姜唐慢悠悠的回答一句。
“十岁。”
“你弟弟呢?”
“五岁。”
“你们没有别的亲人了?”
姜唐想了想。
“没樱”
反正她没有了,原主的父母早年死于矿难,煤矿主看她可怜就接她回家住一段时间。
结果她刚到家没多久,煤矿主就因为欠高利贷被追债,四处躲藏,最后带着老婆孩子,还有她,躲到了偏僻的乡下。
事实证明,躲哪里都没用,煤矿主欠了太多太多钱,这些钱足够让债主疯了般的追杀他。
这可能是因为斑斑嘴里的,命里带穷。
原来的煤矿主可算是富甲一方,自从姜唐住进家里,生意一落千丈,到现在彻底破产,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如果真因为这个,姜唐现在就很想找那个主系统谈谈了。
医生帮她处理完伤口,又多看了姜唐两眼。
这孩子太奇怪了,脚上掉了这么大块肉,处理起来那都是钻心的疼,她却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脚,满眼平静。
“输完液,你就能带你弟弟回家了,你家住在哪?”
“乡下。”
“那......”
医生本想问她带没带钱,可看她现在的样子,就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输完液,元朝还没醒。
“我再给你开点药,你晚上碾碎了给他吃。”
“嗯,谢谢,一共多少钱?”
医生瞥了她一眼,摇摇头。
“不要钱,钱留着给你弟弟买点好的补补。”
实话,这男孩看着真不像受过苦的样子,脸蛋白嫩,手脚结实。
奇怪的地方有很多,医生留了个心眼,记住了姜唐的长相。
提着塑料袋,姜唐背起元朝离开。
陌生的世界,他们俩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樱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找个地方休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