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留下最后一抹余晖,就在那余晖中,一抹黑影高低闪动,衣襟随风飘动,仿若骑马一般颠簸不停,长发飘舞,随着哈奇王边境的沙漠飞尘,若隐若现。
重月回眸,转身离开眺望台,衣袖内卷着一股冷风回了寝殿,一时半刻有些不习惯旁人伺候着更衣睡觉,所有的人均都被他支出寝殿。
冥冥中他总有感觉素儿会來,那抹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侵蚀着他枕上的梦。
“滕思宇……”重月突然翻身做起,呼喊一声。
“下官在。”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手赶忙近前,心里庆幸还好少王知会大家都离开之际,他沒有离职。
“哈奇王城,这三日夜间不必关闭城门。” 重月梦魇初醒一般,轻声道。
俩簌眸光在烛火中却显得格外明亮。
“是……”滕思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是午夜,转头一脸无奈的又看了看重月,兴兴的推出了哈奇王寝殿。
天罡蒙亮,哈奇王整个京都城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街道整齐,各家店铺牌匾上挂着红花,仿若是自己出了喜事一般。
阴冷的北风渐渐飘过哈奇王国的上空,偶尔卷起几片细碎的雪花,如同银丝一般,飘摇闪烁着白光,从天上缓缓飘落,静静的融化在大地上,消失不见,仿若从來沒來过一般。
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哈奇王宫大摆宴席,红色的鹅绒地毯从将军府一直铺到了王宫,洁白的雪花落在猩红喜庆的地摊上,如同枫叶上的冰霜,显得格外晶莹美丽,华丽的像是撒了一层细碎的钻石。
新娘华丽而庄重的红妆,锦绣流苏裙摆随着雪花的飘落有节奏的摇摆,新娘后背停止,腰肢纤细,尊贵典雅的莲花步,仿若充满了无上的高贵,仿若连雪花都不忍心多留,便消失不见。
将军府一片热闹,重将领已经得到邀请,兄弟们把酒言欢。
拜完天地,便在兄弟们一片嬉闹中将新娘子抱进了洞房,自己却只能依依不舍的出门应对弟兄们的敬酒,场面顿时热闹非凡。
“朱将军,恭喜……”副将举杯敬酒。
“不行了不行了。”周游半圈下來,朱雷胃部已经不堪重任,头部已经有了眩晕的感觉。
“朱雷,你小子不代这么耍赖的,怎么说一辈子就这么一回,难道这杯酒还要等着纳妾的时候再喝吗?”哈奇王宫资质长老的大臣开始打趣,硬是将酒斟满递给了朱雷。
朱雷面容微红,想想所言极是,便晃了晃脑袋來者不拒,是啊,今日是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日子,哪能不喝酒呢?
“來來來……咱们换大家伙。”说着几个好事的领兵直接将一坛酒提了上來,往饭桌上一放,桌子都晃了两晃。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是我朱雷成家的好日子,你想让我醉死在酒坛子里?晚上洞房……”
“晚上洞房兄弟们替你去……”一个将士瞬间接话。
“你想找死……”朱雷一脸笑意的便要抬手打人。
就在人声鼎沸之际,只听到嗖的一声。
众人骇然,朱雷也瞬间惊讶,空空如也的手里却多了一杯斟满着琼浆玉酿的酒,而且杯满不溢。
顿时满堂寂静,连朱雷也惊讶急了,不由得头脑也随之清醒了几分:“素儿?”
众人均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四下寻找,就在这时,一抹白色的身影映照在雪下,显得极为谣言,淡淡的笑容,洁白胜雪的肌肤,双眼明亮,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上等墨玉一般,却透着难明的沉静。
“大哥,二妹特地前來敬酒。”声音轻微,却在满撑静的情况下显得极为明亮。
素儿手里拿过一杯酒,一步步向着朱雷走來,她的身影在朱雷的眸子中越來越大,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在朱雷脸上显得极为感动。
“二妹,你能來……大哥很感动。”朱雷心神充满了感动,仿若往日 与她并肩作战的情景恍如隔日,似乎那抹矫健灵活的身姿,还在眼前不断浮现,一晃,过去了那么久。
“这是谁呀?”众人私下开始骚动。
“不知道……”众人均都摇头。
“今日是我朱雷大喜之日,这位是在下的八拜之交,柳素儿,也就是^”
“朱大哥……”素儿赶忙打断了他的话,素儿不想太过招摇,那个柳无言只不过是明里注定的一场路途而已,路过了人也 便毫无意义了,就像当年那个大家闺秀,一路走來,她即便还是柳素儿,却再回不到当年。
“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酒一起喝,來……”素儿抿着朱唇,嘴角荡漾开一抹由衷的微笑,举杯一饮而尽。
“素儿,重月他……在找你。”声音微弱,附在素儿耳畔轻言。
“喝完这杯酒,素儿便走了,也许是此生最后一别。”素儿目光陡然闪烁着一丝让人无法察觉的晶盲,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二妹,何出此言?”朱雷放下酒杯,转身对宾客寒掺了几句要引着素儿借一步说话,他本以为素儿和重月理应是金童玉女,是天作之合。
“朱大哥有听说过玉葫花么?”
将军府后院,凉亭内,雪花如柳絮一般大片大片的往下掉,整个后院已经成了白色的天下,模糊了视线,素儿背过面去,声音平淡,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听说过,这跟你和重月到底又有什么关系呢?”朱雷疑惑,对于重月的目光,那明明就是一种期盼和渴望,而且他对素儿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