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陆游原的选择,可惜他已经牺牲了,你要肩负起他的责任,懂吗?’陈冲眼见步容失神,于是反问道。
步容轻轻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疑惑地问陈冲道,‘后手究竟是什么?’
陈冲朝着洞外看了看,确信四下无人,才走到步容的身旁,将一封破旧的羊皮纸递给了步容,‘是这个。’
步容望了望羊皮纸,又望了望陈冲,伸手接下了羊皮纸。
‘打开它,记下它,毁了它,然后我再跟你说。’陈冲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步容疑惑,但是还是照做了,步容喃喃自语道,‘龙潜海角恐惊天,暂且偷闲跃在渊。等待风云齐聚会,飞腾六合定乾坤。’
陈冲等了一会,才问步容道,‘记下了吗?’
‘还差一点,’步容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愚笨,所以说这话也没有觉得尴尬,‘前辈,这到底是什么?’
‘继续。’陈冲没有理睬步容,他闭上了眼睛。
步容无奈,又花了好一会,将这四句话记下了。
‘善虚道长生前预测过,英雄剑亡,至尊剑失,君子剑出,如今前两则批语已出,之前也有谣传说君子剑已经出世,但是无人可见。这四条诗句是善虚道长的最后遗命,也是君子剑出世的秘密!’陈冲将那羊皮纸从步容的手中拿了过来,然后手心一攥,那羊皮纸碎成了灰,他低声地对步容嘱咐道,‘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君子剑秘密在你这里,清楚吗?’
步容点了点头,他问陈冲道,‘前辈,您怎么会有君子剑的秘密?’
‘陆游原临行前给我的,这是属于他们武当山的秘密。’陈冲回归正常语调回答步容道,接着他就将陆游原出征前的事跟步容说了一遍。
‘我已老去,此番京城大战,定不会活下来,但是你不同,无论是从身份上还是武功上,你都是君子剑的不二人选,你肩负的,比我们所有活着的人都要沉重,希望你不要忘记!只要尚有一丝光芒,我们都要抓住。到时候,你要带着我们这些死人,看到明天!’陈冲最后用了严厉郑重的语气,对步容做着最后的嘱托。
‘我,我怕我做不到。’步容说这话的时候,犹犹豫豫、断断续续,他其实很想说‘我不要’,但是他说不出口,他的一句话,可能就关系着中土大地数百万人的性命。
‘那我们就白死了,你愧对死去的弟兄,还有你的父母。’陈冲笑着对步容说道,他轻轻地拍着步容的肩膀,然后离开了山洞。
陈冲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这么多天,君子剑的秘密就像是一块压在他心间的巨石,压得他无法喘气、无法呼吸,他宁愿死在战场上,死得痛痛快快!
‘前辈,您不给我批示,我怎么能找到?’步容跟上了陈冲,又问道。
‘我也猜不透其中意思,大约是时机到了,它就会引导你吧!’陈冲笑着对步容说道,说罢,他领着步容去见众人。
此次对战东瀛人,注定是一场九死一生的灾难,每个人都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在众人的殷切期盼下,步容终于站了出来,聚义山上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早就听闻了步阁主在江湖上的传闻事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英雄气概!英雄气概啊!’宁无二见到步容,心中激动不已,他紧紧地握着步容的左手,敬佩地说道。
步容一时觉得尴尬,他真的受不住这些人的关注,他很想转身就此离开,但是陈冲刚才嘱咐过他了,现在他们需要的是士气,他一定要将所有人的士气都抬到最高,可是他就是不知道说什么,他在心中嘀咕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一句,‘此战,事关民族生死与中土存亡,只可胜,不可败!’
步容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呐喊道,‘只可胜,不可败!只可胜,不可败!’这是怎么样的滋味,步容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手臂上不断起着鸡皮疙瘩,但是他心中却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热血,在沸腾!
一旁的陈冲与白如玉二人相视一笑,他们也跟着众人呐喊。
聚义山,今日聚义!
‘啊!啊!’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将周围的巨石都震得粉碎,可以听出这人此时有多么的痛苦,若是一般百姓听到这样的声音,肯定会毛骨悚然、浑身直冒冷汗,但是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迎着那叫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那日大战还未结束,陆豪便带着重伤先行逃离了济州,他害怕被像陆游原这样的中土高手追杀,于是进了城外的深山群中,他不敢停留,一直走一直走,却越走越慢,直到他发现自己胸口的掌印已经越发清晰才停下来。
当时陆豪的胸口受了陆游原第二百五十六掌的最后一掌,他本以为这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皮外伤,直到他发现他的五脏六腑都在腐烂的时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只可惜为时已晚,他已经寸步难移!
‘你想去哪里?’那声音很是沉厚有力,是强者的语气,他站在了陆豪的身前。
陆豪这个时候已经是半个身子踏进了黄泉,哪里还能抬得起脑袋,只是,这个声音,他听了二十多年,怎么会忘记!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族,族长。’
‘唔。’来者正是东瀛宫本忍族的族长宫本武藏,他缓缓地蹲了下来,望着痛不欲生的陆豪,那张英俊的脸庞早已不在。
本就受了重伤的陆豪,在宫本武藏面前根本就是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