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妥当,九歌和季云信便率了一小只军队前往魁安去了。
他们二人走的时候,季光亲自站在城门楼上送行,他其实还是挺舍不得季云信的。他知道他们这一走,没有两年都不可能回来。这似乎是季云信第一次驻扎办事。季光心里生出几分难过。
察觉到泪水溢到了眼眶,季光连忙将头转向一旁,扯起袖子的一角,有些慌乱的将自己的眼角擦了干净。生怕被他人看见。这一切却被旁边的嵇由看到了眼里,“王上终究是老了!”
嵇由忽然心中生出一些感触,现在储君未定,王上却已老,这个朝堂怕是再没有这么安静了。
季云礼并没有出现在送行的队伍里,他得知消息,一大早便乔装,混在了百姓之中,他眼睁睁的看着九歌男装,骑着骏马,走在路上。而季云信更是得意了,满面春风的同九歌说着什么。
云礼心中嫉妒的快要疯了。他死死的抓着衣角,如此这般才能扼住自己冲上去,拦住他们的念头。
“公子,夫人派人传了话来,看您今晚什么时候回去用晚膳!”李尔瞧了瞧赶来送信的侍女,硬着头皮在这个时候给云礼传话。
自从上次云礼和程依共度一晚,有了夫妻之实后,云礼便能明显的感觉到程依的变化。关心他的衣食起居,关心他什么时候回府,关心他何时出门见了什么人。
云礼就像是一只被围追堵截的鸟。似乎怎么飞也飞不出程依的五指山。她总是对自己的行程特别了解,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甚至比云礼自己还紧张。
而云礼呢,自然是想躲着她。但奈何那夜确实是自己做了错事!云礼实在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任由程依这般纠缠着。
但此时,云礼自己的心都痛到无法自抑,哪里还顾得上照顾别人的情绪,他有些凶狠的看了李尔一眼,怒气冲冲的拽过那传话的侍女道:“告诉你主子,不要再打听我的事!”
说了甩开手,径直走开了。李尔连忙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不敢再说一句话。
眼看着云礼走进了益州的花街柳巷,李尔这个时候忍不住了,连忙凑上去道:“公子可是不认识路?不然让属下我替你指路?”
云礼看了一眼李尔,阴森森的道:“敢多一句嘴,你就去军营报道吧!”
李尔都被云礼此时的眼神下了一跳,哪里还敢再劝,只能跟着进了迎凤楼。这迎风楼是乌苏城内开的最久,口碑最好的一间青楼。老板娘风雅至极,人送外号凤来娘。
瞧着云礼走来,喜不自胜的跑了过来,“哎呦,这位公子面生,想来是第一次来我这迎凤楼吧,快来,快来。雏菊,牡丹,快来呀,有客到。”
凤来娘挥舞着手中的手帕,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娇滴滴的走了过来,上来就想抓住云礼的胳膊往里拽。却被云礼身后的李尔一声呵斥所制止了。
李尔心中,云礼便犹如那山顶白雪,清新高贵,怎么可以让这些世俗之地的烟花女子触碰。
云礼转头看了一眼李尔没有说话,任由他喝退了那些迎上来的女子。自顾自的走到迎风楼中间的舞池旁边,对身后跟着的凤来娘道:“将你这里的好酒好菜端来,然后让那些女子离我远些。”
云礼指着围着他想冲上来,却又惧怕李尔的那些姑娘们。
只要消费,你就是爷。凤来娘哪里管你是谁,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只要你觉得舒服,肯掏出银子,那绝对将你像菩萨一般供着。
“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没过多久,便有龟公跟着凤来娘,布满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云礼拿起酒壶便喝,只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怒气冲冲的问道:“这是什么酒,食之无味!换酒!”
这凤来娘一见眼前这公子怕是见过好东西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了。连忙道:“哎呦呦,这是下人们不知道,我这就去安排上好的女儿红给您!”
待凤来娘离开,李尔凑了上来,“公子,我们还是告诉夫人一声吧!不然回去晚了,夫人该担心了!”
云礼手中捻着酒杯,“李尔啊,我就是活的太克制了,才会有今天的结果。我所真爱的都离我而去,我不爱的却偏偏整日呆在我眼前,缠着我!你说,活着为什么就不能随心所欲!”
以前的公子意气奋发,李尔还从未见过如此颓废消极的公子,瞧着季云礼这幅神情,李尔突然有些害怕,自家这公子怕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公子,这人生啊,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啊!我们不都还是这么过嘛!你也别太较真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不然夫人怪罪下来,小的可要遭殃了!”李尔还是想先劝云礼回去。
“怕什么!我就是躲着她才出来的!”云礼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现在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了。“你说生活原本苦难,你胡说。你看二哥,他喜欢什么,便有什么,现在连九歌都跟着他跑了,九歌!我的九歌!”
说罢,云礼趴在桌子上,竟然再也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
“哎呦,这个客官,来我迎凤楼的都是来寻开心的,哪里有让你哭的道理。今日我们新来了个姑娘,一会儿啊登台表演,而后拍卖首位恩客,您看看那姑娘,出水芙蓉一般,实在是漂亮!”
凤来娘将等下出现的这姑娘夸了一大通,瞧着云礼自顾自的再喝着,有些自讨没趣,连忙陪了笑脸离开了。
没多久,舞台上的灯光便暗了下来,一位女子身着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