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蓝色的连珠普腰长裙没有给这位俊美的女子覆盖上一层甜美的风味,反倒将其中的深邃韵味表达得更为透彻。她就像一块新鲜出炉的慕斯蛋糕,牢牢抓住那个年轻人的味蕾。
“你怎么来了?”
想到自己还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外套时,王行展觉得自己的脸面有些挂不下。
“还不是因为你……”
只见六瑗踏着小碎步,那双漂亮的芭蕾鞋在瓦砾上来回跳跃,直至走到王行展面前。她细细地打量王行展一番,故意瞥过头,以一种极富戏剧性的语气说道:“你这是咋了?遇道劫匪啦?”
王行展听得出其中调侃的寓味,却只能强撑着脸皮回复道:“是啊,一只那么大的怪兽。”他踮起脚尖,将手臂伸展开给六瑗做着演示。
这种行为却把六瑗给逗乐了。
“噗嗤~看到你还是这般不正经我就放心了。”
说着说着,六瑗将手放到背后,轻柔柔地向外侧走动。
“今天一大早我就听说昨晚在北区的醉仙楼,有人闹事。无须多想,我就知道是你在捣鬼。”
六瑗晃一晃肩,又一次转身面向王行展,伸出玉葱般的食指,俏皮地指着王行展。
“我说得没错吧,大艾尔德兰伯爵?”
见到她比以往更加调皮,王行展忍不住笑了。
“没错,确实是我,只不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恰逢这时,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街边响起。
“除了我哪还有有谁?”
这回王行展不用转身去看,就以知道这人是谁了。
“惠惠——”
没错,能够把王行展的举动摸得一清二楚除了日夜相伴的温筠惠,哪还能有谁。
“今早六瑗小姐急得不行,怎么滴也要带我回北区找你。我拗不过她,只好带她回来了。”
王行展故作呆滞,打着哈哈想要将这么尴尬的话题糊弄过去,可是六瑗明显不愿意。听到温筠惠居然说出如此“大胆”的话,她急忙跑过去牵起温筠惠冰冷的手,来回晃动说:“好姐姐,你就不要取笑人家了。”
听到这样一个高冷大美人说出这番小女子般的话,王行展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我勒个去,你俩就不能顾一顾当前的局势?”
原来在他们这般侃侃而谈之际,所有窃取财物的小偷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站在一旁安静注视着他们。温筠惠和六瑗的着装很明显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这是属于上流人士才穿得起的衣服。在他们看来,这仨人与那群剥削他们劳苦做工的卑劣贵族是一丘之貉。
至于为什么是仨人,原因很简单,惠特尔趁着六瑗向他们走进的时候便潜入夜色之中。
——这是王行展所默许的。
“你们是什么人?是上面来的?”
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家伙仗着身后人多,向他仨抛出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问得好。”王行展不顾众人的威胁,径直向前迈出一大步。
“我们只不过几个旅客,恰逢路过此地而已。”
“那你们就赶紧离开!这里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所有人都想让他们速速离去,可是真要如此行的话,王行展还能叫作王行展吗?
王行展没有听从他的“忠告”,依旧面带微笑站在那儿。
“你还不走?”
一个穿着棕麻布衬衫的老男人略带威胁的警告道,可是得到的却是王行展无情的嘲弄。
“噗哈哈哈~我为什么要走?因为我看到你们这牲畜般的行径?还是说你们打算在此地坑杀我们灭口?”
王行展说起话来疯疯癫癫,口无遮拦。可以说这样的举动将这群人完全给激怒了。
“你这小子!看看你在说些什么?”
“大伙一起上!把他给解决了……”
可惜的是,这群人说到底还是一群懦夫。只会动动嘴皮子,就连最基本的权利都不会为自己去争取。
因此在受到王行展这般指责,他们中间也没有人愿意强出头。
他们就像是一群怯懦的羊羔,只会把头埋在别人中间,期许着以这种方式可以躲过王行展如豺狼一般的眼神。
“上啊?!难道你们不上吗?我这不是才一个人嚒?难道就连我一个人,你们都会觉得害怕吗?”
不知何时,最高楼上的聚光灯转而面向王行展,将这片舞台照得里外通透。王行展则像一位骄傲的舞者,在这片舞台上尽情宣泄自己的情绪。
底下传来嗤嗤嗤如野狗警告的声音,王行展期待的就是这个。
他又往前跨出一步,站在瓦砾最高处。那身后的灯光也紧随他的脚步,让他成为整个夜空最靓的仔。
“我知道你们在惧怕什么,我也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如果你们有勇气反抗我的话,为何不再使把劲去那群腐朽的贵族呢?”
“是他们一层层地剥削你们的价值,也是他们将晶石的贩卖权全部收回在自己的手中。如果你们在这样沉默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这群丑陋的贵族吃得骨头都不剩……”
“但是如今,唯有一件事你们千万不要去做。将你们手头的钱财都放回钱庄中去吧。要知道在我父亲眼里,密斯城的每一位居民都是大而可敬的义人。”
……
没有人挪动脚步,也没有人愿意放下手中的卢市币。
“我愿意!我愿意!”
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此时的僵局。
“我愿意将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