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行展和温筠惠从西洋伞的庇护下出来时,一切都变成了焦土。曾经还整齐排列在果园里的苹果树,此时都只剩下烧焦的树干。黑烟遮蔽了日月,一切的生机都不复存在。
“华尔乌兹!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筠惠怒了,她真的怒了。她从未有过如此生气,即便这是一片虚构的故土也不容许别人这般恶意地侵犯。
那柄从未完全展开的西洋伞在这一刻尽数展开,那每一根龙骨的末梢都带着一个隐匿的钢爪。她的语气急切,不停地质问道:“如果你今日不能解释清楚,我就让你们这件屋子和这片土壤一样毁于一旦。”
作为人偶的温筠惠是否有这样的能力王行展不清楚,但是他也愿意陪温筠惠一起干这件事。火箭如雨点般落在身边落在身旁的感觉,想必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老头子,我劝你还是讲讲清楚。惹到了我家这位,你这屋子真的保不住了。”
作为密斯城大法官,华尔乌兹这辈子阅尽沧桑,怎么会被这小丫头片子的一句话给唬住。当然他也确实有义务向他们阐明,刚刚看到的一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未来——”
仅仅是三个字就让愤怒的温筠惠安抚下来。
“自从你踏进法院的第一步,我就看到了你们的未来。”
大法官华尔乌兹的发言近乎神棍,让王行展难以接受。但是见惯了诸多异事的王行展秉持着怀疑的态度,小心询问道:“难道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艾尔德兰会被毁灭?”
王行展确实没有经历过战争,也没有见过敌军来袭的恐怖场面,但是在他的印象中艾尔德兰的军队足以守卫住国土边疆不受外来势力侵害。
“惠惠姐!请告诉我,我们东北角是什么国家!”
温筠惠随口即答道:“一个被称呼为‘星之国’的国家。”
“星之国?”
王行展没有一点印象,在他的记忆里艾尔德兰的死对头是东面的渥曲国。
“一条汪洋大江将星之国与我们西方大陆完全隔离。想要摆渡到对岸去,可不是一天俩天就能办到的。”谈起故乡,温筠惠总有着说不完的话。
“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向我们进攻呢?完完全全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啊!”
温筠惠实在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她再次转过身看向大法官华尔乌兹,对他说:“这件事将在什么时候发生。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单凭我们一个小小的艾尔德兰根本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
王行展听了这话,眼睛都瞪直了。他扯了扯温筠惠的衣袖,小声地问道:“那个星之国真有这么厉害?”
在他的印象中,艾尔德兰虽算不上西方大陆最强盛的国家,那也是一方霸主,可是温筠惠纠结的神情让他陷入深深的绝望。
“就算联合渥曲国,我们都打不赢这个‘星之国’。”
然而接下来华尔乌兹说得话更是让温筠惠心头一紧。
“或许是明年,或许在十年后。”
温筠惠失声怨怒道:“那接下来会怎么样?你能看到吗?”
华尔乌兹却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人祸的偶然性极大,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推算到的。”
“回去!”温筠惠厉声言明道,“办好这件事,我们就回去!”
就在温筠惠拽着王行展的手想要离开的时候,天空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华尔乌兹!收起你的把戏吧!不要戏耍我们的贵宾……”
是议会长!是议会长的声音!
王行展挣脱开紧紧握着自己的温筠惠,向前跑了几步后大声嚷嚷道:“此话怎讲?”
“哈哈哈……”
议会长的笑声回荡在空中,这是王行展记忆中第一次听见他笑。
“这一切不过是你们记忆中形成的幻想而已,勿要当真。”
前世身为一国的女王,温筠惠没有理由不去担忧自己的国家。
“还记得我最开始怎么说的吗?”
虽不清楚自己是否被当猴耍,但温筠惠确实要宣泄一番压抑在心中的怒气。身为艾尔德兰的女王,即便是被罢黜也需要时时刻刻为了自己国家着想。正是因为这番用情深切,才被别人有机可乘,这样的羞辱定要百般回报。
西洋伞再次在她的手中撑开。一粒粒晶尘从伞内向外流出。
早在一开始,温筠惠就以这幢房子的安危相威胁。此时无论是否被诓哄,恼羞成怒的她没有理由不出手。
“嘭!”
一束强光从伞内迸射而出,径直射向天空。
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隆响声,法院的楼顶被温筠惠打出一个大窟窿!
会议长一声叹息,他没能及时制止这个丫头的刁蛮行为。这幢伫立上百年的古老建筑就这么轻易地被损毁了。
“可这还远远不够!”
既然开始做了,那么就狠下心做到底。王行展做事的狠劲就是从温筠惠的身上学来,而这个刁蛮丫头做起事来更是狠辣。
“够了!”
这次议会长不得不出手制止。他怕到时候就不是修补房顶这么简单的事了,而是要需要将这幢房子拆了重建。
“闹也闹够了。本尊已经给足你面子,落魄的女王。”
“那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温筠惠的语气转变之快超过王行展的想象,同样也让议会长没有料到。只听见他如一只公鸡般咳了几声,随机再次畅快笑道:“好你个倾百城,当年随着他的父亲千华一同来访的时候,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