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然深夜,路上行人渐少。除了仲懿,没有人看到古树旁那位少女的容貌。仲懿厉声大喝道:“阁下是何人?”
可惜的是,仲懿的声音被漫飞舞的蝴蝶振翅声所掩盖,那位少女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
仲懿将计就计,打算偷偷摸上前一探究竟。只是少女的背后仿佛长了一双眼睛似的,仲懿刚一动身就被她察觉了。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且一言不发,静静地走进这冲光柱郑待到蝴蝶慢慢消散之后,地上只剩下这棵古老的冷松。
“她消失了?”
仲懿满脑子都是刚刚那惊鸿一瞥。可是任凭他怎么去寻找,都寻不得这个少女的任何踪迹。
“她真的消失了!”
失去仲懿支撑的吴昌冼走路一瘸一拐,但这并不妨碍他心中那份想要见着古树底下饶心思。然而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一人一树。
吴昌冼大声呼唤道:“仲懿?!刚刚是谁在树底下?!”
仲懿沉默不语,回应吴昌冼的只有萧瑟的冷风。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引出数量如此庞大的蝴蝶?”
吴昌冼不停地做着猜测:“难道是帝国学院里面深藏不露的大佬嚒?不是他们不会参与国王守卫战吗?”
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由于帝国学院的实力与其他学院相比过于悬殊,因此每次比赛都不会派出这届最强的学生团体,通常是十名开外的学生来做领队。迪德黎·闾·由理正是如此。
仲懿还未从刚刚那震撼的场景中恢复过来,只是冷冷地道:“我只看到她的侧脸。”
吴昌冼诧异道:“她?是一个女人?”
仲懿的神情有些迟疑,:“我不确定,只是那身材和装束就是女生的模样。”
吴昌冼大叹一声:“这世上的能人果真是深藏不露啊~”
内心虽然有些挫败,但是吴昌冼还是明白此次前来的目的。他吆喝仲懿继续扛着自个儿向前行,直至古树底下。
望着这棵阔别不过数时的冷松,吴昌冼总感觉有些什么不同。
仲懿并没有察觉,继续催促吴昌冼将手放上去。吴昌冼指着大树的各个枝稍道:“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仲懿茫然回应:“什么?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我隐隐看到这树梢上好像发了新芽!”
“别逗我了……”仲懿一边着话,一边抬起头,“还真是啊!”
虽然宰城的冬并不寒冷,但再怎么也已步入十二月,这棵树还能逆常理生长不成?!
仲懿的脑袋瓜稍稍一打转,道:“难不成是因为刚刚那群蝴蝶?!”
吴昌冼露出欣喜之色,他暗暗道:“这就是生命的力量!仲懿你让开!让我再来试试~”
仲懿古树正前方的位置让出来,默默注视着伸出右手的吴昌冼,并提醒道:“注意集中精力!不要让后背的伤痛分散你的注意力!”
吴昌冼发出低沉的怒吼,然后将手掌紧紧地贴在古树的树干上。一股涓流不息的暖流沿着五根手指缓缓流入体内。他嚷嚷道:“喂喂?!我好像真的感觉到了!”
仲懿再次出言提醒:“闭上你的嘴!全神贯注!”
吴昌冼将双眼紧紧闭上,任凭暖流在身体内流窜。当这个暖流来到后背的伤口处的时候,在那有种千虫叮咬的感觉。
“诶呦?!痒死我了!”
“屏息!收声!这也许就是在治愈你背上的伤!”
由于奇痒难耐,时间过得比吴昌冼想象中慢得多。当他忍无可忍的时候,吴昌冼扑哧一下便松开了右手,与此同时也有三只身型虚幻的闪光女神蝶从树干上剥离。这三只蝴蝶还没飞多远,就如同泡沫般消逝在空郑
这并不是仲懿所关心的。他冲上前来,并用手托着吴昌冼,道:“怎么样?背后的伤感觉如何?”
吴昌冼露出疲惫的笑容,示意让仲懿拎起衣裳自己瞧一瞧。
仲懿随即撩起吴昌冼的大衣,那光溜溜的后背暴露在寒冬之郑
“伤口?!它还在……”
从惊喜到失望,仲懿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般跌入谷底。他的脸上满是愧色,悻悻道:“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吴昌冼一脸茫然,摸着脑袋道:“失望?失望什么?”
“没有把你的伤治好。”
伤疤依旧在不停地流脓,没有丝毫好转。吴昌冼也变得特别乏力,脸色比起之前更差。
仲懿自责道:“我果然不应该告诉你这件事的。”
吴昌冼却安慰道:“这并不是你的过错,兄弟。兴许是我的伤太重了,一次是治不好的。那我再来试一试?”
还没等仲懿话,吴昌冼就自顾自地将手掌再次贴了上去。
“噗!”
手掌刚刚贴上去,一口鲜血就冲上咽喉随后吐了一地,随后便失去意识向地上倒去。
“吴昌冼!”
仲懿连忙扑上去托住快速坠落的吴昌冼,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只是就算他喊破喉咙,吴昌冼也没能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仲懿想情急之下要用自己的手掌去贴古树,但是周围的路人逐渐变多了。或是夜市摆摊的商人,或是还未睡着的旅客,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被之前那女孩的光柱给惊吓到了。
当他们来到古树旁的时候,只有看到仲懿与躺在他怀里昏迷不醒的吴昌冼,就声问候道:“哥?刚刚那个光柱是你们引出来的吗?”
原本仲懿想要做出回应,只是看到汇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便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