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国王守卫战第三项任务的失利,每个参与围剿行动的学院都蒙羞而归。嘉纳学院也不例外,季昌钦早早地就打算领着众人离开内城。正当他们想要离去的时候,关玉轩火急火燎地破门而入,大声嚷嚷道:
“老师!老师!大事不好啦!快来门口看看!”
有一对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他们正是公叔奕、元奕兄弟俩。
弟弟公叔奕依仗着哥哥的实力,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内,根本就不把交际礼节放在眼里。
他的举止轻浮,和那日在登楼看到的一样,指着屋里众伤员嚷嚷道:“仲懿在哪?还不出来受死?!”
仲懿早早就已外出,留在旅馆的只有学院的老师季昌钦。
季昌钦放下正在整理的行李,走上前去。刚一见着公叔奕,他便道:“你们有何事?”
公叔奕见着出来的竟然是一位老师,因此稍作收敛,但傲慢的态度犹如蒸罐里的水蒸气,怎么也塞不住,一直不停地往外漏。
“我要找仲懿!这个混蛋在哪?”
他的嘴巴正不停地咀嚼,但根本看不清他在吃些什么。
既然公叔奕的态度如此恶劣,那么季昌钦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于是季昌钦漠然地道:“他出去了。”
公叔奕听罢直接皱起了眉头,嘴巴嚼得更起劲了。
“他怎么出去了?”
季昌钦冷冷地道:“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一听这话,公叔奕顿时怒目圆睁。他扯开衣领,露出肩上的伤疤道:“就是你们这个混蛋,趁我不注意偷袭我,害得我受了这番屈辱。今日我必定要加倍回报!”
着着公叔奕的目光就阴冷了下来,哪怕是用毒蛇的双瞳来形容他丝毫不过分。
季昌钦可不是刚刚毕业的愣头青,他一听便知定然是打探到昨日围剿失败,趁此机会过来寻仇的。此般人行径更是让他不齿。
“如果你想要来叙旧的话,那么很抱歉今我们不接客。但是如果你是来无礼闹事的,那么今日我必定让你爬着回去!”
来自老师的威胁果然独具震慑力,公叔奕一下子就愣住了。可是站在他身后元奕却站了出来。
他的身材比他弟弟公叔奕整整阔了一个肩,对视他的时候犹如对视着一只成年老虎。
元奕悻悻道:“你是学生还是老师?”他缓缓走向前,径直走到季昌钦的面前。“看你满头白发,又有皱纹,想必不是学生吧?”
见着季昌钦沉默不语,元奕继续压迫道:“难不成你不懂规矩嘛?学生矛盾,老师不允许出手——”
可正当这时,季昌钦发出一声怒喝:“规矩是人定的!”
话音刚落,他就不管不关拔出腰间佩剑向前挥去。
看似只有一束的剑光,可是在转瞬之间变成千百束。元奕根本分辨不清,一下子就着了季昌钦的道儿。那魁梧的身躯犹如一只被弓箭射中的羚羊,在哀嚎声中扑街倒地。
“你?!你!你居然敢袭击学生?”
留给公叔奕话的时间也不多,一个大嘴巴子就抡了上来。公叔奕立马被扇得人仰马翻。
关玉轩笑嘻嘻地走上前来,蹲在公叔奕的身旁打趣道:“你们有本事就带你们老师的过来呀?”一边着,一边用手背拍着他的脑袋壳。
“你!”公叔奕转过身去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去。那是夹杂着血沫的咖啡豆壳。“你们有本事就别逃!”
罢,他扛起身上被划上一刀剑痕的元奕灰溜溜地往屋外跑去。
战斗虽然是碾压性的胜利,但是季昌钦可高兴不起来。他明白自己这番纯属多余之举,还有可能招惹上麻烦。只是凌晨在王行展身上受到的太多的苦闷找不着地方发泄,这不正好遇到送上门的两个倒霉蛋。
季昌钦悻悻地道:“我们赶紧走吧!”
关玉轩为之一愣,大为不解地问道:“可是仲懿还没回来呀?”
季昌钦的脸色阴沉下来,伸手推开拦在路前的关玉轩道:“这个混子肯定又跑去海燕学院那鬼混了!我们先走!他肯定能追上我们的步伐。”
关玉轩看懂他的脸色不好,可还是心地询问道:“要不给他留张纸条?”
“纸条?!”季昌钦的语调整整提高了八度,然后如过山车般急速坠落。“你是觉得仲懿会看不懂行迹,还是巴不得让那群混蛋沿着讯息找上门来?”
这么一番劈头盖脸的谩骂换作谁也扛不住,关玉轩也是乖乖地从侧门溜走了。
正如季昌钦所预见的那样,仲懿果然逗留在海燕学院的住宿楼里。
与嘉纳学院的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不同,海燕学院这里气氛更加凝重。因为他们在昨夜的伏击战中折损最严重,那几位大将更是受伤惨重,就连一贯以乐着称的赋诗文也是愁眉苦脸的。
“你哥哥的伤没事吧?”
或许是为了让仲懿安心,赋诗文还是应和道:“他的伤还好,无伤大雅。”
只是她那红透的眼眶,才会透露出真相。
仲懿不好多做赘述,想要带着赋诗文出去走走,可是她百般个不情愿。
“现在学院里还需要我,我不能撇下他们。”
仲懿自然不好强迫她,只好顺应她的心意走进这幢住宅。
楼里的情形与他想象的大致相同。伤口虽然不大,在使用晶石治疗仪后都得到康复,只是后遗症却没这么轻松。一个个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杵着拐杖靠床歇息。
楼上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苍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