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随即觉得厌恶,倒下睡觉,但不知道怎样的,肚子中空空如也,竟是怎么也睡不着,隔壁的几个囚徒吃了甲徒分的肉之后,居然一个个满足似的倒下睡觉了,就在白天,也没有一人愿意张开眼睛看一看外面,因为怕浪费哪怕是一丁点的体力。
正在烦躁得紧的当儿,心中忽然涌起《括苍山武经》上的话,“因息而宁,气虚而动,不动如苍石,矫捷如江鱼,意处丹田,天空地泰!”
唐朝进这地牢的时候,全身的东西都被一搜而空,不过,这部《括苍山武经》他可是牢记在肚子里,任谁也偷不走,他以前本对这武经有过失望的日子,但随即经李白的指点,知道这确是练武的宝贝,这才重拾信心,虽在南诏当时的戎马生涯中,他还是每天都要抽出时间来练这经书上的武功,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早已经将这经书上的武功招式烂熟于胸,在战阵之中,确实也帮了他不少小忙,但他知道,李白大哥说的没错,要想练成高强的武功,就必须要有内力,不然的话,再巧妙的招数,别人还是可以轻易的将你击败。
唐朝摸着自己身上的藤甲内衣,虽然难看,却是坚硬无比,幸亏这衣服看起来毫不起眼,独孤信才没有起疑心,不然的话,恐怕早已经拿去表功了。
唐朝本不指望能逃走出去,但一见了南翁的托大姿态,出入这地牢的时候,他竟然毫不在意,以为这些囚犯饿得快死了,这就使他产生了一线希望。南翁就算武功很好,但这无疑也是他的一个弱点,所以他想从武功上寻求帮助。
这几句话,他不时的悄悄诵读,害怕忘了,本不十分在意,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想到这话的时候,他的心中猛的一跳:这是修习内功的法门,讲究的是怎样运用真气,我虽然没有内功,没有真气在经脉中流走,但我既然这么久了还是好好的,那说明一件事,我的经脉虽然受损,但并非一点内功也不能练,还是按照李白大哥的话,练习一点儿内功,再学些外功,根据以外练内的方法,就算不能成为绝代高手,但应该也可以自保了。
地牢中日长无事,肚中又饿得火烧火燎的,唐朝忽然一咬牙,端起面前仅剩的那碗饭,咕噜咕噜的吞了下去,虽然饭食粗砺,但因为久饿的缘故,他还是觉得分外的清香。
奶奶的,他心想,要是不能赶在自己进隔壁的囚室之前想到办法,自己就铁定和他们一样了,看这甲徒,虽然残忍,但好象没有说假话,他以前也是个有头脸的人物,现在变得连野兽也不如,想想都觉得恐怖。
吃完饭,唐朝就开始练习内功,心想,这样枯燥的日子,要是不找点事情来做,恐怕要发疯也说不定,当下意守丹田,按着武经上的指示,开始练习。
甲徒一看,哈哈大笑起来:“唐大人,举世浑浊而你独清,众人皆睡而你独醒,好象还在练功,真的是值得佩服啊!”
唐朝心中顿时产生一种恐惧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满头毛发盖住了自己的脸,长相像鬼不说,就做的事,也像是鬼一样,但他说的话,却是文质彬彬,但正因为这样,才使人毛骨悚然。
唐朝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回答,说道:“我全身经脉大损,练什么武功,不过是闲着没事做,总来找点事来做罢。”心中郁闷,都到这步田地了,就说了真话又怎样,忽然明白了那些囚徒向自己和南翁磕头时的心态:反正已经这么倒霉了,就破罐子破摔,管那么多干什么?
甲徒就点头:“不错,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说的就是你我这样的人。”
唐朝本不想和这杀人恶魔多说什么话,但见他吐词高雅,却又和他做的事大相径庭,不禁油然而生好奇之心“你,你叫什么名字?”
甲徒就道:“我叫甲徒,在这里的犯人,都没名字的,你问这个干吗?”
唐朝就抢先道:“我叫唐朝,我就是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要是我差幸有一日活得性命,我一定要亲手来杀了你这个杀人的魔鬼!”说这话的时候,唐朝额上的青筋突起,充满了无比的愤怒。
甲徒哈哈大笑,将另外的几个囚徒都吵醒了:“唐大人,看来你真的很恨我啦,不过我牛僧孺告诉你,我这样做,也是被逼的。”
“什么,你,你说你叫牛僧儒?”
甲徒就哈哈又是一笑:“不错,我是牛僧孺,如假包换!”
唐朝心中就如魔戒一样的闪过以前学过的历史书上的话,牛僧儒可是唐朝的宰相,怎么,怎么会关在这里?
并且他确定无疑,他的功课,没有一科不算是漳州一中的顶儿尖儿人物,他记得清清楚楚,确定无疑。
牛僧儒见唐朝楞在那里,笑道:“我这个姓比较少,牛马的牛,僧人的僧,孺子的孺,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一来,唐朝更是确定无疑,这人就是以后唐朝的宰相之才,想不想,想不到竟是一个为了活命咬食人肉,诬赖别人,还诱惑别的犯人吃人肉的肮脏卑鄙,残忍恶毒之徒。
“历史难道记错吗?”唐朝绝望的大叫起来,心中充满了厌恶,对历史不公的厌恶。
历史书上虽然没说牛僧孺是个热中党争的好人,但也没有说他是个坏人,只不过把他说成一个庶出封建地主的代表人物,想不到,他竟是一个这样残忍的囚徒!
“历史?哈哈,唐大人好像知道点我什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