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哭诉,周围众人顿时感觉古怪。
这一幕,无论在谁来看,都能够感觉到里面有猫腻。
刘鸿才一边哭诉,一边看着众人的目光,眼看众人眼神已经松懈,心中不由越发得意起来,当下手上的力道稍稍减缓了一些,再次哭道:
“乡亲们,那篇报道我看了,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啊!”
“我根本就没有接受什么报社的采访,更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农具厂的事情,这一切都是阴谋,这是县农具厂的阴谋,他们要做这些脏手段,想要把大家逼上绝路,把我闭上绝路啊!”
这话开口,众人心里有些惊骇。
似乎事情,有些出乎预料了。
其中也有人不相信,此时直接开口喝骂:
“刘鸿才你个狗日的,装什么装,最后一批矿就是废矿,你们故意拉过来的,这件事情大家都看到了,难道你还想演下去吗?”
“就是,要不是你那批废矿正好被媒体看到,我们怎么可能这么被动?”
“……”
听着众人的喝骂,刘鸿才却越发捶胸顿足起来,脸上写满懊恼:
“乡亲们啊,这件事情真的是冤枉了我啊,那批矿材根本就不是我下的令啊,不信你们可以去我办公室看,我的下货单里面根本就没有那批矿材!”
“那车货根本就不是我的,是有人陷害我啊,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大家看不出来吗?”
这话开口,周围人顿时各个倒吸冷气。
其中有人似乎想到什么,急忙开始讨论起来:
“送货了除了周,其他人我们一个都不认识意呢?”
“这事情果然有阴谋,有人想要害我们和刘鸿才!”
“狗日的县农具厂,这么坑害我们!”
“……”
而在周围议论纷纷的时候,刘鸿才也是连连点头:
“送货的周,那天刚好辞职了,他说他家有事,我也没有在意,现在看来,就是他联合其他人坑害我们!”
“我这几天,一直想要来说明这个事情,但我怕啊,我怕你们不相信我啊,而且县农具厂的刘厂长要挟我,要是我来了,就让我在迁望混不下去,我承认我怂了,我对不起你们!”
“但是今天,我必须要站出来,要为大家讨回公道!”
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周围的都是普通山村农家人,虽然性格刚烈,但心里哪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一时间竟然都拿捏不定。
而刘鸿才的演技显然不止于此,眼看众人还在怀疑,当下对着。
水泥地就拿着脑袋磕了起来。
“我对不起你们!”
“我是罪人!”
“我有罪,我对不起你们!”
“……”
力道控制的不错,脑门上立刻出现了一阵红晕。
农村人哪里分辨得出这种演技,一个个眼眶带泪,纷纷跑过来把刘鸿才拉了起来,一边大声痛骂县农具厂的刘厂长。
刘鸿才心里得意,这一出真情演出的戏码,总算是过关了。
接下来只需要工人口口相传,添油加醋,再在石墨面前好好演上一出,自己的计划肯定就妥了。
再次上演了一出悲壮戏码,彻底打消了所有人的疑虑之后,刘鸿才终于不挣扎,整个人瘫坐在地。
“刘鸿才先生,我们受到石墨先生的邀请来进行采访,没想到正好看到了你如此真诚的一幕,既然你知道这么多内幕,请一定要大胆说出来!”
“放心吧,刘鸿才先生,我们是《迁望人影》的,这件事情一定会彻查到底,县农具厂竟然会作出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们《安南早报》也是这个态度,坏人必须受到惩罚,现在已经不是舆论伤人,而是以权势压人,甚至涉及到了胁迫威胁,这样丑陋的社会状况,我们一定会揭开真面目的!”
“放心吧,我们会作为你坚强的后盾……”
面对一帮子记者,这种事情至少刘鸿才没有遇到过,虽然之前泼脏水后倒是有不少记者联系自己,但因为要演这一出戏,他始终没有接受,但没想到,现在接受了,却是这样的局面。
千算万算,绝对不会算到出现这样的事情。
被记者亲眼目睹,并且拍下了自己刚才的演戏,这种事情已经严重超出了刘鸿才的计划。
他没有想到,这帮子记者竟然还会回来!
面对一众记者的追问,刘鸿才一阵闪避,但却被人牢牢围在中间,甚至他们以为刘鸿才害怕遭到胁迫,所以才会如此表现。
“我……不是……我……你们……”
刘鸿才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在人群外围,林奈拍了拍石墨的肩膀,满是赞叹:
“你子可以啊,竟然真的被你说中了,这刘鸿才真的自己钻进来了,甚至就连演的戏都和你猜的一模一样啊!”
这两天,她跟着石墨忙上忙。
把一切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只等待一次性爆发出来。
而对于刘鸿才,石墨却始终没有作出报复手段,询问过后,石墨便说刘鸿才还要来这里演上一出戏,今天得知刘鸿才已经奔着出云村来的时候,就立刻带着一帮子记者来了。
这不是巧合,而是石墨进行安排的!
难以想象,这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年,竟然这么聪明!
对林奈的惊叹,石墨只是微微一笑:
“刘鸿才是有想法的人,他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现在看来,他确实具备枭雄的潜质,只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