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逗了,那些个夫人小姐嘴里说着做善事,却是舍不得施舍一点给我们呢。”另一个道:“看见我们只会喊离她远一点,说遇上我们是秽气呢。”
也是这么个道理。
“要不,我们去宜安州府吧”两个乞丐商量到:“这儿太小了,富户也不多,州府里可就不一样了,当官的多,经商的也多,听人说在富户里当下人挣月钱都比在宜昌县城多……”
富户当下人?
这话提醒了江文远。
是啊,秋氏无依无靠的,去给富户当下人也就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第二天,江文远就挨家挨户的打探着哪些富户有没有一个姓秋的年轻妇人。
“没有,我们府中并没有进新的下人。”钱夫人身边的婆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道:“你这是寻人,走丢了?要不去报官吧,或许还有机会找着。”
报官说什么?
自己连是秋氏的什么人都说不上呢,更何况又不是真的丢了,只不过是不知道她去哪儿罢了。
大年初一这天早上,江文远挨家挨户的找着秋氏。
江家大坝却是另一番景象。
议事堂里,看着挤得满满当当的江氏男儿马如月还是很感慨的。
一个家族的发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丁兴旺。
江景远穿着红红的袄子被马如月牵着手看着他们祭拜祖先。
江智远原本是江氏族人第三代的少年,这会儿却是站在族长江二老太爷的身前面。
因为江二老太爷说了,这个年轻的后生是江氏族人的福星,今年就要上京赶考,让他站最前面,让江氏祖先们都看清楚一点,都保佑他中一个状元。
马如月在人群上并没有看见江文远,听说病了,还没有好吗?
在江家大坝的坝子里看见了古氏,问起了江文远的身体。
“唉,一言难尽。”古氏看了一眼江景远,然后对她道:“景远,去,和族中的姐妹儿玩儿去。”
江景远没动。
长久的住在山上,和江家大坝族中的孩子们并没有交集。
“去吧,看,那个小姐姐在踢毽子呢,一起玩玩去。”马如月知道古氏是有话想和自己说了,特意支开江景远。
“那可不是小姐姐,那是二房的江思洋,是景远的大侄女呢。”古氏笑道:“去吧,景远,你是她们的姑姑,是老辈子呢,和侄女们一起玩来去。”
江思洋,大约有七八岁了,不过辈份上倒是矮了一些。
“都说幺房出老辈子,结果大房还出老辈子了。”马如月看江景远怯怯的走过去,脸上带着好奇和不安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长久的住在山上与世隔绝了,让这孩子胆子像秋氏一样小。
“真正的老辈子还没有出来呢。”古氏笑道:“还有三个月就能见着了。”
指的是二房云氏肚子里的那一位。
呵呵,原本是孙子,却是要当儿子来养。
身份地位都高了不少啊!
马如月正胡思乱想着,古氏却是邀请她进屋子说说话。
“这孩子就是一根筋,我也是劝不着。”古氏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反正,现在秋氏也和大房没有关系了,我就和盘托出来了,还需要你们不要介意。”
马如月这才知道江文远是带病去县城找秋氏去了。
这个傻子,真的是没有用脑子,马如建不告诉他,怎么不来问问自己呢。
女人的心最是软的,一问说不定就告诉他了。
看得出来,江文远对秋氏是真心实意的。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不合常理,毕竟是大老爷的妾室,辈份上就差了一些。”古氏道:“我多次劝说让他放弃,结果这孩子越劝越钻进死胡同里,你是不知道,我生怕他们会出什么事。秋氏被二少爷打发了我这心里一下就放了心。可是,却又没了踪影。”
“那文远打算怎么办?”马如月突然间有点小小的内疚,大有自己棒打鸳鸯的罪孽感:“一直找下去吗?”
她要不要告诉古氏?
“过年都没有回来,看样子是不找到人不罢休了。”古氏心疼的说道:“你说咱老江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痴情的种?”
江文远和江飞远一般大小,但是两个孩子的禀性完全不同。
一个沉稳情深,一个吊儿啷当,兰氏不止一次的后悔说不该让兰思佳嫁给江飞远,早知道就说给江文远了。
古氏笑着说自己家没有家底,文远也没有福气。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文远这孩子钻了牛角尖,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
他眼里只有秋氏,任谁家的姑娘都看不上眼的。
“景远也想找姨娘。”马如月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她走的时候我告诉过她,如果实在无处可去,可以到城里柏昌路八十六号小院住一段日子,那是如建买下来的。就不知道……”
“大少奶奶,真是太感谢你了。”古氏一把抓住马如月的手:“我这就让人去县城找文远。”
好吧,自己作的孽自己还,还没的拷问自己就先说了出来。
江文远跑到柏昌路八十六号小院的时候,看见的是一把小铜锁把关。
她出去了?
这是正月初二,她能去哪里。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隔壁的老太婆打听一下。
“什么女人?”老太婆纳闷了:“没有住过女人啊,大约半年前住过一个年轻的小哥,说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