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渐苏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挑战的是他,陪客的是他,最后喝醉的还是他。
而马如月,这个化名为江智如的送亲客,瞬间在酒席上掀起了一股狂潮。
“有十二碗吧?”
“不止,十三碗,我数得清清楚楚的!”
“天啊,这简直是千杯不倒!”
“别说十三碗酒了,就是十三碗水肚子也撑破了,我倒是想知道她怎么做到的!”
热热闹闹议论纷纷,马如月淡定的坐在那儿屹立不倒。
脸上也是面不改色的,直到人们说下雨了宾客纷纷撤退到厅堂里面,她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而且拒绝了江家下人的掺扶,一步一步稳稳的走进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送亲客江智如这才向新郎告辞要回江家去。
“三舅兄,您喝了酒,渐欣派人用马车送您。”石渐欣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会会这个舅子,酒量如此之大,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如此甚好,有劳了。”马如月没忘记用变声的声调感谢他,然后抱拳告辞离开。
人一走,石府的宾客更是炸了锅。
“渐苏醉得不省人事,大夫已经去看过了。”二老爷脸上无光:“我就说他不适合陪送亲客吧,你们还不信。”
“二叔,渐苏哥是我们兄弟里面酒量最好的一个了,您说他不适合的话,我们这些就更不合适了。”苏家的一众年轻小子脸上带着卑谦的神色,可是却个个憋着笑,憋得差点内伤:“也幸好是渐苏哥自告奋勇的陪上送亲客,要是我们兄弟几个将会输得更惨的。”
二老爷的脸上就开始发黑了。
这差事是渐苏自己捞着了无疑了。
这小子仗着有些酒量,也是有心想让送亲客难堪的,结果应了那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在自家家门口被人比下去,输得那么惨烈。
“江家那人一定是一个怪胎。”最后石府众人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真的?”洞房花烛夜,本该是浪漫温馨的时刻,但是江丽远忍不住向石渐欣打听起了送亲的“三哥”的情况。
当听说马如月一个人干掉了十三碗酒,还能不让任何人搀扶神志清醒的上了马车,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嫂子这是什么神操作?
她能喝酒自己是知道一点点的,但是,没料到的是这么能喝。
她不会回去了就有什么事吧。
“娘子,我们不是该安歇了吗?”这样的新娘子让石渐欣忍不住有点吃味了,一个堂兄值得她这样关心过度吗。
“嗯!”江丽远回过神,知道接下来该面临什么,脸一下就红了。
再想着这事儿是嫂子告诉自己该怎么做的,脸更是如红烧云一般了。
嫂子和哥,那可是真正的大胆前卫了,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先上船后扯的票。
她说这种事儿说不上谁对谁错,有爱就有需要,有需要就可以配合,谁主动一点都是可以的。
江丽远越想心跳得越厉害,偏偏还要伺候他更衣,一个纽扣解了半天也没有解下来。
“还是我自己来吧。”石渐欣看着眼前娇妻脸红的模样乐不可吱:“或许,我还可以帮你。”
江丽远愣了一下,更是不知所措再也无心顾及马如月了。
马车停在了江家门口。
“江公子,老奴扶您进去吧?”赶车的唐老伯得了石渐欣的吩咐一定要送到家里交给江夫人他们才行。
“有劳老伯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马如月跳下马车,扯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嗯,穿着这身衣服的感觉还不赖。
至少,当一个男人比做女人要方便。
看她今天就堂堂正正的背了江丽远,也当了送亲客,还喝翻了陪酒的人,爽!
“敢问公子,您找谁呀?”廊下昏暗的灯光下,熊老爹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善,却又想不起来了。
“熊老爹,我是江智如,我回送丽远出嫁回来了。”马如月好笑得紧,这事儿可以称为自己的英雄壮举。
“噢,是三公子,快请进快请进。”熊老爹自然听说有一个三公子送大小姐出嫁:“夫人早些时候就安置歇下了,老奴送您去客房。”
“不用,熊老爹,您先歇着吧,客房的路我熟。”马如月心里好笑得紧。
自己女扮男装当送亲客,家里自然就对外说这几天太累歇下了。
熊老爹实诚,也没有看出什么意外。
熊大娘和夏荷在醉香楼,换装之前马如月就告诉闺女的奶娘说自己有些累,八成是病了,让她带着女儿乖乖的呆在在景远的院子里别过来,以免传染了。
事实上,就是说谁都不知道她出去了。
知道的也只有江丽远一个人。
回到院子里,马如月洗漱了一下,真正是累了,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场景就好笑。
什么千杯不倒啊,也不过是耍了一些花招。
首先一个,她知道送亲客是要喝酒的,所以出门前她就喝了一大碗的葛根水。
这玩意儿有解酒的功效马如月上辈子就知道。
每每聚餐,总会疯狂,喝酒就是必然的。
干这一行的人,从未将自己当成是女人看,喝酒也不认怂的马如月最爱干的就是预防。
据说葛根中含有一种成分能够有效的分解乙醛毒性,进而阻止酒精对大脑抑制功能的减弱,抑制肠胃吸引过量酒精。
上辈子的马如月屡试不爽。
所以,这一次也是有备